059 兄弟们从哪里来(2/3)
糊一样的汤,却毫不在乎,时不时的跳脚大呼,大声叫好;人群里不时有十一二岁模样的小孩鱼一样的挤来挤去,脖子上挂着一个木盒子,叫道:“烧饼、瓜子、鸦片,要么?”
从小小的码头开始,被人踩出了一条泥泞的小路通向那些欢呼的人群,这条泥巴小路两边,七八个乞丐顺路排开,有的露出空荡荡没有眼球的眼眶、有的举着只剩一半的手掌、唯一一个看起来没有少零件的乞丐是个少年,但是他胳膊上一道新鲜的伤疤,血早流干净了,被雨水一冲,那伤口泛白如同小孩嘴一样撅着,他们趴在路边的湿漉漉的草地上,甚至水洼里,伸着手朝每一个经过的人要钱。
三个人走过去的时候,替李医生背着药箱的章必成跑到那个小孩乞丐面前,把他受伤的胳膊拉过来,要给他包扎,这固然把小乞丐吓了一跳,远远坐在树下茶棚喝茶的三个大汉也同时紧张的站起来,一人还摸出了一把刀,这些乞丐都是他们的手下。
但侯长老把章必成拉了起来继续走,章必成被拖了两步,还转头去看那少年,叫道:“他那伤口……”
“假的,猪肉做的。放心吧。”领头走在前面的李医生头也不回,略带悲凉的说了这句话。
三个人挤进人群,只见那木台上的节目刚刚告一段落,坐在木台边上的二胡、锣鼓手正在喝茶,这时一个一身短打扮的人从台子后的帐篷里出来,爬上台子,先满脸堆笑的团团作揖。
“今天承蒙龙川的父老乡亲厚爱,看的起我们这邻城河源的小剧团,我们当然要卖力让父老乡亲乐呵乐呵!”那人笑道:“大家,刚刚的节目满意吗?”
“满意!李老板,来点更有味的啊!”台下的人群立刻发出嚎叫,看来此人不是剧团老板,就是包了剧团的家伙。
“好好好,”李老板点头哈腰,说道:“下面就是我们剧团的头牌,所谓整个河源县城最风骚的五姑娘给大家唱戏。”
这好像把根火柴扔进了火药堆,轰的一下,大家都跺脚叫好起来,地上都跺得烂泥吧唧吧唧震天响。
李老板走到木台后面,在木梯子上一招手,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人就袅袅婷婷的上来了,还两根手指捏着手绢,欢呼声顿时没有了,只剩下男人们重重喘着的粗气声。
要知道清国老传统是不允许女子抛头露面的,做妓/女可以,但不许登台唱戏。
所以剧团里即便有女角也都是男扮女装,只有最低级、最淫/秽的剧团才会直接上女人面对一群男人,这些女演员甚至称不上演员,绝对不会什么技法唱功,一般都是雇佣来的老妓/女(清国传统:十五岁女孩正当打,过了二十就算老/妓,就被整个社会认为人老珠黄不值钱了),她们仅仅是用女人身份面对男观众,再说点挑逗的话即可,但仅此一点就可以让最好的男演员黯然失色。
今天这个剧团就是这种,是被周围几个鸡头合力出钱请过来的,人多了,他们河上的皮/肉生意才好嘛。
随着那让男人们口水流了一地的“真的女人”上台,李老板在后面跟了两步,接着在她屁股上抓了一把。
看着这动作,台下顿时口哨震天响起。
那女子佯作发怒,用手帕甩了李老板一下,接着啐了一口,骂道:“这老李头最色了,天天眼睛就像针锥一样扎人家肉里呢。”
大家又轰的一声大笑开了。
李老板看起来这次要充作临时演员,他嘿嘿一笑,弓下腰去,好像捉蛤蟆一样双手朝那女子小脚抓去,扭头对台下大伙笑道:“其实我就喜欢闻裹脚布,这玩意闻多了延年益寿,看咱家五姑娘的这小脚,我吃了她裹脚布也可以啊。”
大家又爆笑起来,李老板扭头对观众大喊:“五姑娘睡一次三元!这是阮老板的红人。一会想来玩就去河边找那最大的红船!”
五姑娘装模作样的赶走李老板,配着旁边的奏乐五音不全的唱起了民谣,当然都是些:“想郎、爱郎、心荡漾”这些粗俗不堪、饱含性暗示玩意的,全国各地爱情民谣大体如此。
不过她一边唱,一边慢慢解开自己胸口布扣子,一连解开三个才停手,把脖子和红抹肚漏了出来。
光这一点就让台下鸦雀无声,在小雨里,只见台下那些男人们头上好像蒸笼一般升腾,眼珠子恨不得钻进看到的那点肉里去。
章必成在下面是莫名其妙的:怎么突然间台下就安静了?他是英国人,英国人可是有女演员的,所以不认为女人上台稀罕。上面那女演员说得家乡话味道很重后来开始唱了,他就什么也听不懂了,弄不明白怎么周围的观众们突然失了魂般鸦雀无声了呢。
正莫名其妙间,愕然发现身边的侯长老和李医生都不见,仗着自己身高比周围观众高了一头,低了头正四处乱找,就听周围的人轰的一声又开始叫好。
他抬头一看,大吃一惊:只见侯长老已经在台子上了,走过目瞪口呆、弹奏全乱的乐手,朝着五姑娘那边走去,而李医生正奋力的顺着侯长老爬过的道路从侧面爬上木台子。
台下的人还以为这是表演的一部分呢,顿时开始兴奋的起哄。
没想到侯长老推开瞠目结舌的那五姑娘,自己面对台下惊异的眼神,大吼起来:“你们还有羞耻心吗?你们这是犯下地狱的大罪懂不懂?!你们怎么可以公然看这淫/秽不堪的东西呢?”
那边李医生也艰难的爬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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