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离开课堂(1/2)

春去秋来，时光弹指而过。

少女齐耳的黑发已经披肩，又是一个秋季，孜痕染在夜校已经度过了一年。

夜校，二级七组。

这节是风俗课，风俗课的老师曾彬正在讲解风羽国的神坛。风羽国作为幻夕大陆的三国二区五大势力之一，其神坛是掌握着风羽国三分之一实力的圣女一脉的发源地，因此它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必须知道的常识，更不用说是他们这些修炼魔法的人了。

“……每任圣女都由神坛指定，连祭司也不能插手——”忽然他停住了。

孜痕染半托着下巴，非常不给面子的神游窗外。

窗外是一棵高大的苍星树。苍星树的叶子在暗夜中发着淡淡的紫光，虽然很淡，但比起室外其他没有光亮的花草要明媚多了。

孜痕染已经很多次在看那棵树了，曾彬不明白她究竟是在看什么，于是走下讲台，拿着课本敲了敲孜痕染面前的桌子，使她回过神来。

孜痕染转过头，看到风俗老师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下意识摸了一下鼻尖，微微垂眉，表示歉意。

“孜痕染，你起来重复一遍我刚刚说的内容。”曾彬知道自己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因为——

静静顿了一下，少女淡淡的声音响起：“风羽国的神坛，是一百年前的风羽国王风间深修建的。据说当时他有天梦得神谕，连早朝都没上，起来就下令，在王城西南处修建了神坛，尽管遭到当时的祭祀长老强烈反对，风间深就是铁石心肠似的没有给任何回转的余地。神坛建成后，当时的辟月公主倒霉地被选为圣女，终身未嫁。不过也有野史说过辟月公主跟当时国王风间深的不伦之恋，但是也是毕竟是野史，不可信的成分居多。此后每任圣女都由神坛指定，连祭司也不能插手——”

一字不漏的复述完曾彬的原话，孜痕染接下来就保持着长久的沉默。

曾彬早就知道是这种结果，也只能在心底叹息——孜痕染虽然经常上课走神，却能够一字不差的复述他的话，真不知道她从哪里修来这种能力的。

曾彬却是不知道，镜系最基础的魔法技能有一项就是复制。孜痕染的镜与她本身同在，镜的复制功能自然就将曾彬所说的一切都记了下来。

“导师，孜痕染本周已经多次不认真听讲了，”一个少女突然站了起来，“就算她是七组的组长，您还要这样轻易的放过她？”

时光才过去一年，陈夏眉眼间的骄傲随着在夜校时间的推移已渐渐凝练成沉稳，作为七组的副组长，实力仅在孜痕染之下，已经很是处变不惊的了。只是一旦事关孜痕染，她的情绪就会总也绕不开那个结。

当初她醒了过来，只得到了通过测试的消息，关于橙橙的伤势来源，无论她怎样逼问孜痕染，对方回答她的只有沉默。

而且橙橙依旧昏迷着……精神域的伤什么时候才会好，全凭个人造化。因而橙橙究竟什么时候才会醒，谁也不知道。

陈夏非常不喜欢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虽然她隐约察觉到这背后有什么重要的内情，但是橙橙醒不过来，自然是不会跟她说出真相，然后孜痕染又是守口如**，让她心情一团糟，当然是有意无意的就跟孜痕染怼上了。

曾彬早就知道陈夏和孜痕染不和，但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对于孜痕染的走神他已经蛮头疼的了，而陈夏又在喋喋不休，索性将问题丢给陈夏：“那么陈夏，你重复一遍我刚刚说的吧。”

陈夏说不出来，只是咬白了下唇，沉默着。

曾彬摇摇头，说：“你坐下吧。我接着讲，这神坛的建立从表面上看只是当时作为国王的风间深的一场梦，但是实际上却是王族为了抗衡势力强大的祭司，通过这种方式来分对方的神权，当时是很有效果的。但是像他这种不把王权抓在手里，反而放权的统治者，现在看来还是会觉得他脑子抽风了是不是？事实也正是这样，随着时间的推移，从王室分出的圣女一脉觉得自己也是王族，开始咋咋呼呼的，跟后来的国王闹，要求取得相应的国家权力，这个时候祭司就在一边袖手旁观，冷眼看着王族分成了两部分，于是风羽国逐渐形成了现如今三个势力并立的局面。后来为了压制圣女一脉，风羽国王下令开始在民间寻找圣女的继任者……”

回到讲台上曾彬接着讲课，只是在看到继续神游窗外的孜痕染时，微微折了下眉心——似乎需要找她谈谈了。

只是继续看向窗外的少女，心情便隐隐有些沉重了。

清晨的第一缕光线漫到窗外的草地上，钟声一声接一声的绵延不绝的响彻在整个校园。它既是夜校结束一天课程的钟声，也是日校开始一天课程的钟声。

孜痕染将风俗课用的课本里，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时候，被曾彬叫住：“孜痕染，过来一下，帮老师把鬼火灭了。”

微微顿一下，孜痕染轻轻挥手，用上一点魔力将鬼火熄灭。

“好吧，现在我们来研究一下。”曾彬见孜痕染熄灭了鬼火，将手半搭在讲台边上，一脸的似笑非笑，“孜痕染，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孜痕染走到曾彬面前，听他接着说：“是我讲课太枯燥，还是我长的太对不起群众，以至于你宁愿看外面的树也不想污染视线？不对吧，我想我还没落魄到那种地步吧？”

对上曾彬带笑的眉眼，孜痕染缓缓摇头。

曾彬是夜校二年级风俗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