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1/2)
建成赶到沈绪平小区门口的时候,刚好和净书的车擦错而过,他模模糊糊瞟到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心中狐疑。
车内,净书茫然地开着车,看着街道上来往的行人,倒退消失的小叶榕,还有不断超过她的黑白灰的车辆,她觉得一切都不真实,甚至是她身边恹恹把头靠在车窗上的钱盈盈,她也觉得像是杜莎夫人蜡像馆里的假人。
脑海里一片空白,钱盈盈摇动着她的胳膊。
“啊?”净书愣愣地望着她,这才注意到前方绿灯已经亮起,身后的车辆早已喇叭乱鸣。
“姐,你……”
她轻轻拉动手柄,踩下油门,嘴里轻轻呢喃着:“什么都不要问,什么都不必说。”
钱盈盈走后,沈绪平坐在沙发上抽烟,他觉得糟心得很,只想把烟头冒着火星的那一端往自己嘴里放。
“格老子的,警察呢?把老子魂都吓没了。”
沈绪平把香烟取出,掐灭了扔进烟灰缸里,烟灰缸里全是被折断的长烟杆儿。
“放心,没得事,钱盈盈搞的鬼。”
建成松一口气,旋即又提起来。
“小钱来过了?”
沈绪平的沉默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你个龟儿子,不要再私下里和她接触了。这样下去迟早出大事。”
“那老子怎么办?又不能平白无故把她从地球上抹去。”
建成感到惊悚与冰寒,这句话使他后脊背一阵阵发凉。他定定神,打趣道:“老子给你造个飞船,把她送到月球上去。”
“建成,真的像你说的那样,钱盈盈没那么好对付了。她拿妹儿当盾牌,老子也下不得手。她疯了,今天来威胁老子,然后直接把衣服脱开了……”
建成脸色一沉,在沈绪平旁边坐下来:“老子就怕你现在见识到的,还不是最厉害的。”
他低着头,从沙发上的烟盒儿里又抽出一杆烟来,点燃了,吸上两口,又掐断了扔进烟灰缸。
“老子想好了,今天就全部给妹儿说开,想不到别的法子了。”
“本来就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格老子的,你放心,班长不要你了,老子也要你。”建成打趣着,说着把自己的手搭在沈绪平的肩膀上,如怀抱美人一般轻轻拍两下。
“爬爬爬,除了玉兰,哪个看得上你?”沈绪平脸上的愁云消散,拿手肘朝建成的胸腔顶去,建成夸张地作出吃痛、呕吐的样子。
“老实,过年回火锅店,老子好久都没有见到玉兰了。”沈绪平提到玉兰,又稍稍有了些郑重的神色。
建成把手臂取下来,也从烟盒里掏出一杆烟来。
“未必当真是像他们说的那样,秀恩爱,死得快吗?”他的手不断地按动着打火机,火苗不时跃动,却无论如何也烧不到建成的烟杆上去。
建成把打火机夺过来,自己把烟点着了,却不往嘴里送,拿在手里玩弄。
“老沈,要是哪天老子和玉兰过不下去了,刘净书也不要你个龟儿子了,我们两个干脆又像原来一样,搭伙买个房子作伴得了。”建成的语气里半是调笑半是认真,到更显出语气的滑稽。
沈绪平又好气又好笑:“说的妈些废话!你要是敢不听玉兰的话,老子削死你!再说老子和妹儿,唯一的障碍马上就要清除了,你个龟儿子当什么乌鸦?”
建成这才把香烟用手指夹送进嘴里,头仰在沙发上,闭着眼,冲着天花板吐出一口浓浓的白烟来。
“喂,郭老师,我今天身体不太好,下午实在是撑不住了。”
“嗯,嗯,好的。”
“谢谢郭老师。”
“嗯,老师再见。”
挂断电话,净书坐在阳台上发呆,厚厚的面包服里裹着西装和衬衣,她蜷着身子,双手费力地环住自己的膝盖。
当她幸福的时候,沈绪平的好就像水,在她心里充盈,可是现在不知是谁触动了开关,心池里蓄满的水哗哗往外流,只消一会儿便滴水不剩。
满腹的愁思不知道该向谁倾诉。父母是万万不能的,不仅不能开解自己而且还会给他们徒增烦恼;蔚蔚不会理解她,她身边有无数的骑士时刻等候听命,她不用担心受伤,即使受伤,她也有自己的珠宝和品牌来充斥填补空虚的心灵;唯一的可能就只剩下盈盈了,可是净书怎么能用自己的伤口再度伤害那个无辜的女子呢?
盈盈主动走过来,跪在她面前,心疼地攥着她的手:“姐……”
“盈盈,你不要安慰我了,你才是最受伤、最她的手抽出来,抚摸着钱盈盈额间的刘海。
“我说过,老沈配不上你。”
钱盈盈语毕,看着呆滞的净书,继续试探性地发问:“姐,你还要和他吗?”
她看向山城大学,望着烟雾蒙蒙中沉重的墨绿色,只觉得自己清醒得很,清醒到麻木。她苦涩地一笑,摇摇头。
“不说我了,你呢,你打算怎么办?”如果这是一场闹剧,这场闹剧里受损失最大的不是她刘净书,而是盈盈。“怎么和孩子的爸爸交代。”
“我没和幺儿的爸爸结婚。”
净书心底是很吃惊的,但是没有表现出来,尽自己最大的力量保持淡然与平静,捏着钱盈盈的手以给她力量和支持。
“既然你已经决定不要他了,拿老子要老沈负责。”她说得毅然决然。
净书看着她脸上狰狞痛苦的表情,想象着她内心的仇恨:“你不用在意我,既然他做了法律不容忍的恶事,自然应该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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