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朝西三合院(1/3)
看多了侠客心肠的小说、淡薄出世的散文、再吟上一首仓央嘉措的诗。嘚!就跟姜祁一样,野了心,荡了魂。
第四天来到云谷,这个不大的镇子,房子大多是石砖夯起来,瓦片泥浆打个房顶。
早上五六点,太阳刚升起,初撒一波柔和的光被截下几缕射进宾馆房间。时间还不算太早,外面已经很热闹了。站在窗户旁边俯瞰着街上的一切,镇子里的居民不仅是老人,几个年轻人穿着睡衣一边牵着孩子一边顾着和小贩讨价还价。
大约七点出头,街上的喧哗便开始转为沉寂,只能听到大柳条做成的扫帚清扫着街道的摩擦声。
云谷站一切都开始得早,结束得也早。夜色还不算太深,车站,坊间,街道里寂静一片。
一个光着膀子穿着小裤衩的男孩儿不知道从哪个院子里跑了出来,环顾四周后对着墙角的花啊草啊施起了重肥。
姜祁来到云谷后一切活动只得都安排在白天。最后一天的任务就是找一处杂货店买张明信片。
没准儿十年后我还回这儿看看这条被怀揣着远大淡薄志向的我旅游过的小镇子。
姜祁一边乐呵,一边停下了脚步。
巷子口有一条狗身上绑着绳子拖着一条四轮车往巷子里跑去,时不时回头瞅瞅车上的箱子。
有意思,这是谁家的狗看着还挺聪明,姜祁跟着小狗走进巷子里,那狗熟门熟路,也不怕人,任凭姜祁后边跟着一路跑回了家——
这是一座老旧的三合院,院子里一棵老杨树格外显眼,一树的绿叶高高得立在院子中间。
“柴米,过来,来。”声音是从西厢房传来的。这个老式的三合院,东西两侧的厢房被拓成了铺子。
“不问东西,存限十年”一块木板上刻着八个大字,挂在西厢房上。
“这里是老式当铺?”姜祁握紧了背包带子,四处张望着。
一个年轻模样的人坐在木墩上抚摸着小狗的脑袋,也没抬起头“我们没钱换当,我这里是寄存的,你是云谷车来走来的吗村口的癞婆子你没见着?”
“对,云谷车站走过来的,什么婆子倒没见着。”话说着,老板也没起头,继续拍摸着小狗。
“癞婆子,她总拦着人不让进巷子里。”老板似乎有着打趣的强调,“你要寄存吗”。
“我想问问这附近哪有卖明信片的,我想寄明信片。”走进院子里头,姜祁发现这是家寄存店和和车站的寄存店略有不同,且不说这寄存店的摆设,光是在西厢房这边的架子上空空如也。看来这家店生意不好。
“云谷站附近没有什么店卖明信片,看看车站就知道我们这儿没什么旅游点儿,我这儿倒是有寄给未来的信,你要写吗?”
说完,老板抬起了头,干净利落的平头衬着一副干净的面孔。和云谷镇当地人不太一样,老板长得要白净许多,留一圈淡淡的胡渣。虽然坐在木墩上,看得出来人肯定长得高大。
“写给未来的信?什么时候能寄到我写的地址啊?”
“在我这里寄给未来的信,只能你自己过来取,到日子了就能翻着了。”老板站起来,走进东厢房的铺子里面。
合着连邮戳都没有?还得自己取。
姜祁心想着这算哪门子寄信,就是变着法子骗钱。心里忍不住得吐槽着。
“我这是寄存店,寄存,不寄,只寄存。”老板从背后的桌匣子里抽出一塔纸。
嚯,还是像古代的信札,几条竖杠,颜色也发黄。
姜祁提起纸在眼前仔细看着,“那我什么时候来拿都成咯。”
“到了日期后,十年为期你可以过来取信。”
“那你要是搬家了咋办,我这信你扔了我不是白寄了。”
“我就在这儿,我们家店在这开店的岁数比这里的老人都大,你祖辈的信在我这儿都寄了几次了。”老板笑笑。
那只叫做柴米的狗晃着尾巴,就像在应和着。
看着这家寄存店,这座三合院看着的确有点年纪,房梁的柱子以前似乎着过红漆,现在已经变成斑驳的红褐色。院子好像是有过几次翻修,但最明显没变过的应该是院子里那棵杨树。
和这矮平的院子不相同,这杨树长得高高大大几层楼高,光比较那树叶都应该有人巴掌大小。
“信封总有吧,这写完了,让你们看了怎么办。”
老板右手一摊,顺着手势,一沓信封摆在柜子上,旁边还有蜡油。
“多少钱,我就写一张。”
“随意。”
姜祁吓得放下了纸笔“随意是多少,你该不会看我是生人,要宰我吧。”
“我这做的是寄存,开了几十年的老店了,来的顾客都是看着给,别地方收多少你就该多少吧。”老板撇了一眼姜祁,转身弯腰抱起在地上晃着尾巴的柴米。
“别的地方,做寄信的,信纸都挺好看的,而且人家都有邮戳,你这儿什么都没有”说不给,或是压个价感觉倒是挺丢脸的,“要么给你个五块吧。”
“都成。”声音很闷,但是能听到老板在笑。
拿着信纸,姜祁拿到一旁的桌子上开始写着“姜祁:我是以前的你……”一遍姜祁沙沙得在纸上写着,老板站了起来,拿出一小盒子,看起来倒像个信箱,柴米旁边吠叫几声像是以为有什么好吃的。
几分钟过去。
“搞定。”放好蜡烛姜祁吹着刚滴在信封上的蜡油,又在蜡油干了以后在上头划了两个黑点做她的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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