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章 梦中窥祸(1/2)

行军帐中，林修躺着，睁眼，看着帐中顶，回忆起从军前之点滴。

那夜，雪下格外大，林修谐林辞，从北境一处猎户家中逃，那猎户住在北境密林间。

两人周身便血，一搀一扶，互相照应，走在密林雪路之上。

好在林修呆在密林两年，对此地熟悉非常。林修一边搀扶弟弟，一边看着占满血迹之手，那手，很黑，比黑夜还要深沉，林修紧紧皱眉，把手用力握拳。

看着手，他明白自己已经回不去了，回不到过去，回不到曾经，那怕他内心之处一直幻象可以回到过去，但两年时光，足矣叫人看透现实残酷。

看向林辞，林辞脸色难看，嘴角泛紫，这也是，老猎户一直厌烦林辞，林修可以打猎赚钱，林辞却瞎了，最多做做家务，打打下手，相当于白养只嘴，便有事没事便拿林辞出气。

林修和林辞被皮鞭抽了整整两年，哪怕林修替林辞挨打，那老猎户只会更起劲，兄弟两人身上肯定落下不少毛病，而林辞一直体虚，林修担忧林辞身体，怕他撑不住多久，着急寻觅可以歇脚之地。

他想起，曾经与林辞合力击杀一条狼，怕被那老猎户独占，将它藏于山洞之中，林修小心翼翼扶着林辞向山洞走去。

至洞中，果然见狼尸体，林修内心放松一下。

“哥哥，我们杀了他”林辞面色苍白，手紧紧抓住衣角道

林修理解林辞，毕竟被欺压两年，本想一走了知，却不料，这老猎户趁林修打猎之时，要卖掉他。

毕竟林辞皮相上佳，虽瞎，但价钱不会太低，老猎户打晕林辞，在行走密林途中，恰巧被林修撞见。

密林雪道只留老猎户之尸

“死了活该，本想一走了知，这该死的老匹夫，竟然要卖掉你，他不死谁死！”林修恨道。

林修看山洞阴凉，外露大雪，拾柴，起火，火苗照心中甚是温暖。

追忆完毕，林修转头抬眼，看着帐中篝火，想到，那夜柴火与今夜篝火，一样的照亮心中。

林修接着看向林辞，看着那白鲤之缎，眼神透露出点点悲伤，对林辞道：“我一定要治好你的眼睛。”

“哥哥，只要你在我身边，足矣。”林辞笑道。“睡吧，哥哥，明早要赶路那”林辞躺在林修身旁，林辞把林修之手握住黑剑一端，而自已握住另一端，入睡。

林修做一梦，还是一清醒梦，林修清晰记住梦中之景。

林修感到自己置身于温暖之中，这种温暖不温馨，不粘人，让人有种恶寒之感，但林修却十分习惯，他睁眼，便见自己立于海与陆之间，一脚踏陆地，一脚踏海中，

陆地之处乃为一片鲜红之色，陆地之上，堆满人之白骨，而每个白骨都阴森森朝着他。

林修又往海中望去，只见那海洋颜色稀奇，海不是一般所见之蓝，那为深墨之蓝，蓝中透黑，而海中有股力量，忽若忽强，但林修明确感受到，那片墨蓝之海，在召唤他。

林修先是看向腥红陆地，那些人骨，一直看着他，后又看向那片墨蓝之海，依旧召唤他。林修左右为难，他不知该如何选择。

他想动，却不能动，他身体坚硬如铁，矗立在梦之天地中，而两边仿佛执意逼他做出选择，林修发现自已一动不动，立于两者间。不动，便以代表选择。

林修忽感耳边刮风，那风呼啸而至，仿佛在嘲笑，在唾骂，在哭诉。林修却忽然能够看清风中轨迹，那风为墨，击打海面与林修，林修坚硬如铁，毅然不动，那墨风呼啸进入海面，如一条飞龙，猛扎进入。

林修感到身体之异样，他感到身体发颤，身体摇摇欲坠，不必刚刚之坚硬。

帐中，林修与林辞共躺与毯中，旁边篝火烧着正旺，林修额头冒汗，眉目紧皱，仿佛十分之苦。他仿佛池塘一浮萍，渴望抓紧什么，是自己稳定。林修感到手心抓住什么，他抓住，紧了又紧，握紧手中黑剑，脸上露出满意之笑容。

林修之心神逐渐迷离，他分不清这里是现实还是梦境，但他深知自己无法清醒。

林修担忧般看向那片墨蓝之海，那片海渐渐变色，越变越深，越变越沉。

少顷，那海为黑，为墨，那海被风所浸染。

再一眼，林修只见，海面涌出一条墨黑巨龙，那龙腾空一跃，飞上空中，随着龙飞升一跃，梦中天地下起雨来，雨点打在林修之脸，之眼，林修复朝海望去，只看那海依旧墨蓝。

就在林修惊讶之间，黑龙朝他而至，那龙嘴，大张，恍惚之间，林修被吞入。

林修被黑龙吞噬入腹中，林修感到这龙开始消化，他之身，占满类似唾液之水，十分粘腻。

林修欲挥起拳头，砸这黑龙，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一刹那，他见光亮闪烁，这光亮刺目，恍他睁不开眼。

等到林修睁眼，发现他还立于陆与海中，这次不同，他能够动了。

他朝海望去，只见海迅速变为陆，而陆又变为海，沧海桑田，一瞬之间。林修往多次反复变化之海走去，一步复一步，当海漫过脚裸，漫过小腿，漫过腰腹时，林修深深吸口气，张开手臂，看向天地，投入海中。

当林修投于海中时，墨蓝之海，渐渐退去，变为腥红陆地。

他趴在草地上，站起，身上粘这草屑，他见天空波谲云诡，不停变换，仿佛怪物之前降生一般，在蠢蠢欲动。

“天要破，宇宙来临，”

林修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