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喜当爹(1/2)
枫树已经红了叶尖,季末的寒意透着雨水湿漉漉的气息,太阳藏在厚重的云层之后,天色略显黯淡。
熬夜写稿子的人刚从浴室里洗完澡出来。
“徐敬宇!你又穿我内裤!”
本来天气潮湿,衣服难干,程一洲先见之明的买了些裤衩打算留着备用,可最近的阴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像是扯不断的线,一连几天都刮着阴冷冷的风。
阳台上挂了一排花色不同的内裤,活脱脱的像极了卖内衣的小门店。
“你要是没有内裤,可以穿我的嘛。”
要脸,真要脸!
两个大男人的生活实在是粗糙的不行,衣橱想得起来就收拾想不起来就随便的后果是混乱,也只有程一洲坚守着自己的衣服自己穿的原则,从形形色色的衣服里分辨出自己的来。
可徐敬宇不,他是一只百年懒鬼。
此刻的程一洲裹着浴巾踌躇的站在衣柜前,左右为难的捏着颜色极为喜庆的裤衩,今天是铁定要出门的,可是真空出去会不会凉飕飕的。
思忖半晌,程一洲拎着那条颜色绚烂的裤衩走到了床边上。
“把内裤脱了。”
啧啧啧,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徐敬宇将黑皮书丢到了一边,尤为的大方的站起来,双手已经捏起了裤缝的边,脸上写满了大义凌然,甘愿献身的意思,程一洲猛然嗅到了一丝不太对劲的味道。
徐敬宇笑的不清不白,“大白天的,你怎么这么迫不及待。”
“啪”
程一洲把手里的裤衩不偏不倚的盖在了徐敬宇的脸上,自己垂着脑袋又蹭蹭蹭的回到了衣橱前。
为老不尊的家伙!
然而迫于生活,程一洲向邪恶的裤衩势力低头了,感觉有些微妙,从小到大连他爸的裤衩都没穿过,今天却光明正大的穿着别的男人的内衣。
那感觉好比屁股上长了个痘,明明遮着掩着可还是生怕被人发现的感觉,浑身不自在。
“你怎么了?”
走路走的好好的人突然停了下来,程一洲以为徐敬宇想从后观赏一下他的姿态,慌忙的也停下来,转头的时候发现身后的人正在揉眼睛。
啥?啥情况?
不会是看他看的长针眼了吧?
“头发戳进眼睛里去了。”徐敬宇的眼角硬生生的揉出了几滴泪,神情俨然有些痛苦。
程一洲感觉堵在喉咙间的气顿时松了松。
“我帮你吹吹?”
“好呀好呀。”
徐敬宇迫不及待的凑过脑袋,积极的动作实在让人忍不住的怀疑是不是别有用心。
牙膏的薄荷味带着点清凉的感觉,程一洲小心翼翼的用指腹撑着徐敬宇的眼皮子,动作极其轻柔,近在咫尺的两个人显得有些暧昧,而当事人却是无比的专心致志。
徐敬宇的指尖正在一点点的慢慢靠近,看起来像是已经把程一洲圈在了怀里。
“小程,你在这做什么呐。”
闻声而动的人眼疾手快的蹦出了安全距离,是那个楼上的邻居,正在用一种好奇的眼神盯着他们。
程一洲面色发红,“没,他眼睛里进沙子了,我怕他瞎了所以帮他吹一吹。”
徐敬宇捂着自己的左眼,他感觉这个帮忙不仅没什么起色,还越来越严重,睫毛像是被戳了进去。
不过更加可惜的,那快要触碰到一起的指尖和快要抱进怀里的人,就差那么一点点啊!
他们谈的难道地下恋啊!不对,地下恋至少还可以搂搂抱抱亲亲小嘴,他这是看上了一个贞洁烈男。
邻居和蔼的笑了笑,刚想抬脚又停了下来,“我就想问问上次,那个醉酒的那次,你记得吗?”
心脏悬到了嗓子眼,程一洲木讷的点了点头。
“我就想问问,喝得什么酒,居然一点酒气都没有!我老婆管的紧,偶尔凑两口老被发现。”
虚惊一场。
程一洲讪讪的咧着嘴,可是这个谎他怎么圆。
“喝的天长地久。”
一脸懵的邻居怔怔的看着突兀出声的徐敬宇。
某些人,不,某些鬼真的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程一洲捂住了徐敬宇的嘴巴,拉着他不停的往后退,似是急于逃离此刻一度尴尬丢人的场面。
他扬声解释道,“他还没清醒过来,我带他去醒醒酒。”
所以这些土到扎在泥土深处的情话到底从哪里来的?
——
工作日的白天,又是下雨,超市里比以往更加空荡荡的。
程一洲心不在焉的挑着猫粮,徐敬宇推着手推车,模样看起来着实委屈。
“我那么见不得光吗?”
程一洲点了点头,“书里说你们适合呆在潮湿不透光的地方。”
“我们又不是蘑菇!”
推车一横,直接挡住了两个架子之间的通道。
“我要买点鱼食给大喵。”
“超市里没有鱼食,等会出去再买。”
“那我要买个假山给大喵捉迷藏。”
“你那个汤碗里塞不下假山,而且一只鱼玩不了捉迷藏。”
猫粮的数量仍旧在增加,一应俱全只多不少的用品给了徐敬宇一种这只猫要永远住下去的错觉。
“洲洲,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大喵可是只小金鱼。”
而且是徐敬宇买的小金鱼!这才是重点!
程一洲顺手拿了一个大型的玻璃碗,徐敬宇凑过脸笑了笑,只看见价格旁边写着沙拉玻璃碗。
鱼汤变成了沙拉鱼,大喵才是家庭地位的最底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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