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迟溪葬礼(1/2)
不知道是谁说的,青春是一场兵荒马乱,不管是谁说的,不得不说形容的真好,这几天来,左然就跟自己经历了一场鏖战,恨不得立刻长大一些,至少可以泰然地掩藏那些兵荒马乱后的无助。关掉手机会得到少一些的问候,因为每一句问候都是又一次的打击,整个寝室淹没在烟味和泡面味里,隔壁床的家伙昨晚吃剩下的麻辣烫还在桌上发酵,看着窗外的大雨,很大很大的雨,楼底下的铝合板被雨砸的哐哐作响,一副摇摇欲坠要坍塌的样子,从来不信什么老天爷会哭这样的话,太矫情,今天却感觉,老天爷就是在哭,撕心裂肺那样的哭。
收拾完寝室的垃圾,也收拾了自己,看着没多少精神,至少身上是不臭了,迟溪的蝴蝶吉他此刻就躺在桌边,不知道迟溪是怎么利用最后的力气寄出这个快递的,她不知道左然的具体地址,只能寄回人民医院,拜托小护士转达遗物,摸着凛冽的琴弦,最怕自己辜负了她的期望,让九泉之下的她后悔自己所托非人。
殡仪馆的大厅放满了迟溪的照片,每张都笑靥如花,她笑得越开心,左然心里就越痛,左然进不去,里面挤满了人,他带的花和大多数粉丝的一样,放在外面,虽然觉得跟张乔伊的是恋爱,但是这人生中送出的第一束花,给了迟溪,在众多白色菊花里面,它红的特别耀眼,女孩当然得送红玫瑰。
不知道是什么效应,跟梵高一样画一样,功成名就于身后,现在满大街都能听到迟溪的歌,连普通路人都不吝啬的抛出伤悲,左然听到治安亭的保安来谈话,姑娘年轻,漂亮,才华横溢,最后凝成一个成语——英年早逝。左然移步过去,大雨伞下,他想再唱首歌,保安不太理解左然的意思,人头攒动的状况,他们也不能离开岗位,婉言谢绝了,雨倒是不怕,怕的是雨淋湿了迟溪的吉他,环顾了四周,有棵香樟树下,倒可以避雨,只是还没等转头,头顶的雨停住了,竟然是萧杭,这个下午要比赛的人,此刻竟然在这里。
萧杭的黑色雨伞解救了这一场给迟溪的告别演出,终于可以倾尽全力唱完这一首歌,那些过去的时间,一首歌唱不完,阔别的经年,宁可只是人群太过拥挤,挤着挤着,悄无声息地走散了,左然虽然已经彻底接受了这件事,但无法坚强到不落泪,他紧紧握着吉他,琴枕部位硌疼了手,人应该记得为什么要流泪,泪水的苦咸,伴着手心的疼痛,是一种记忆方式。不管多少年,都回忆得起来。
迟溪,我来送你了,下辈子你来做我亲姐姐,不,亲妹妹吧。左然站在萧杭的黑色大伞下,望着前方渐渐疏散的人群,抱着吉他声泪俱下。那把好几次伴随迟溪出席演出的吉他被人认了出来,只是不敢靠近,远远的偷拍着照片。
两个人站了估计有一两个小时,左然意识到再呆下去会耽误萧杭,说:“萧杭,回去吧,下午你还比赛呢。”此刻才注意到萧杭手里拎的包装袋,只有自己家饺子店才独有的包装,褐色牛皮纸,今天下雨,还特地覆盖了透明的塑料袋包装。
“我妈来过了?”
而此刻的张思美已经又匆匆回了杭州,她劳碌奔波,只为知道左然一切都好。半个小时前,她还在对面的马路上遥遥的望着儿子,从小到大他就没有他过不去的坎,况且现在有萧杭陪着。
“你妈给你带的吃的,她说是你。”
左然一脸的焦急:“她人呢,在哪?”环顾四周,都没见到,走了也好,不应该对着妈妈难过。
看到儿子一切都好,趁着萧杭走开的空档,张思美又匆匆踏上了归程,饺子店的收成,是儿子的后盾。所有的梦想,看上去都不是免费的,精力儿子出,钱总得父母备着点,在她看来这是本分。
张思美是看了新闻才知道迟溪的事情,可是却怎么也联系不到左然,左然这孩子从小捣蛋,但是从来报喜不报忧,自己哭鼻子的事情或者让家人哭鼻子的事情,都不说。大清早,张思美准备出门的时候,天还黑着,只不过一如既往的早起而已,从家走向店铺,从黑夜走到破晓,二十几年如一日,此刻只能联系萧杭,崇川的路只有他可以领着去,心心念念着孩子还在睡,让他多睡一会儿,到了崇川高铁站,才战战兢兢地打了萧杭的电话,这个电话一直存着,今天是第一天打过去。
张思美的背景声音很熟悉,地铁报站的声音,杭州的地铁好像还没通,本次列车终点站静山国际机场。“张阿姨,你来崇川了?”还没等张思美开口,萧杭已经反应过来了,张思美直到此刻还不知道怎么开口。信号不是很好,萧杭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张思美提高了嗓音:“萧杭,阿志电话打不通,好几天了,迟溪的事情我也知道了,我很担心。”张思美此刻心急火燎。
前天晚上,左然又一次喝醉,萧杭急着回学校,并不知道左然是什么时候从家里走的,留了个纸条,说自己回学校了,晚上有实验课。想起来确实有不止24个小时失去联系了。外面的雨疯狂的下着,“阿姨,您先别急,我马上去接您,这样,您在人民广场下地铁,我这就过去。”萧杭挂了电话后就不停地打着左然的电话,已经关机,而现在什么都管不了了,只能先找到张思美再想办法。
张思美在人民广场地铁站的1号出口安静的站着,靠着墙,看着外面下的雨,时不时看看时间,已经过了九点,十分钟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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