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然番外(2)(2/2)
心,回崇川的时候整整瘦了15斤,黑了之后除了牙齿更白了之外,古铜色的皮肤很健康。牙叔是我在丽江的时候认识的,流浪歌手,我也是带着吉他上路的,以防经费不够,半路还能混口饭吃,当天天气不错,也不是没钱,就想趁阳光正好下来一首,四季如春的昆明,牙叔就这样出现了,抢我风头的不是他唱的比我好,长的比我帅,而是他真的惨,拎一个大破包,都是衣物,贵重的东西都在吉他包里,几百块钱,身份证一张,一只碎了屏的华为手机。吉他包都破了,说是北京挤地铁挤破的……真是欺负我没去过北京。
没事,我很快就要去了,我倒要好好见识见识首都的宏伟壮丽。
他扯着老烟嗓唱beyond的《海阔天空》。离我不到十米,连我都走过去听了。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背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哪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唱的那叫一个用力,我听尤怜。
这副落拓样,竟有些放荡不羁,牙叔其实也没多老,80后,正好1980的,就是长的有些老,乍一看都40多了,黝黑的脸,特显老,要不说女孩们要坚持防晒呢,这个肯定没错。
他唱完一首,我向他的敞开的吉他包里放了100块,他抬头看我一眼说:“小子你阔啊,我刚听了,歌唱的也好,在哪混呢?”他说话是一副社会劲儿,什么劲儿呢,就是感觉他问什么,我都得乖乖回答一样,硬气的很,我是这样的人吗?一甩包就走了,江湖不见。
他一把拉住我,说请我喝酒,我怕是遇到无赖,挣脱不及,被自己左腿绊右腿差点倒地,幸好他拉着,没有很难看,他说:“你怕我干嘛,我性取向正常,大家都是成年人,我还能吃了你咋的?”
说的有道理,他不过170的样子,我这人高马大的,怕他干嘛,我问他:“拿我的100块,请我吗?”他哈哈大笑,一抬手,左臂上长长的伤疤,我也有个伤疤,显然伤的没那么严重,而且缝合的很细致,被文身覆盖后都不太能察觉到了,他的简直是触目惊心。这家伙,带我去他住的民宿,倒是很温馨,酒菜面饭都有,房间里最邋遢的东西就是牙叔了,牙叔叫沈国崖,牙叔是他自己起的外号,特点是牙缝大,他说牙缝大的人,父母缘浅,长不能相聚。
瞎扯淡吧?
牙叔爹早年在造纸厂工作,上着班就不见了,人间蒸发一样,早上放在蒸笼里的饭都没吃,传闻是这么说的,掉进打浆池里头了,打浆机就在池子里转啊转啊,什么都能打成糊糊,这是一种不能描述的死亡,那年牙叔15岁。牙叔妈怎么都不信人就这么没了,就天天坐门口等他爸回家,20岁就生了牙叔的女人,才不过35岁,一年后就和村里的鳏夫凑合在一起过了日子,又生了个弟弟。
初中一毕业,牙叔就出门闯荡了,天南地北,有时候自己都不知道在哪了,就这么个人,他非说自己在崇川有个开酒吧的哥们,每年混不下去的时候,就去崇川过一段,我能信吗?
“牙叔,你流浪快20年了?”
他喝完杯子里的酒,酒杯一拍桌面,竟然想了一会儿:“有五年不是,四年又八个月!”
牙叔安心的那几年,不用问就知道是为了姑娘,非曾柔情百转过,不会铁石心肠。
牙叔一看也是有故事的男同学啊,不——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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