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灯会卖镜(1/2)

杨素对着夫人郑氏说：“既然是老夫拜相的大喜之夜，怎能没有乐昌公主分享喜悦？如此怠慢，令人生厌！”

“只怕是如此多娇，令人生怜吧？”郑氏似乎反唇相讥。

“真是醋坛子一个！幸好我是丞相，倘若我是皇上，你怎么做得了皇后？”杨素显然有点生气，竟然口不择言。

“好你一个丞相！我到皇后面前参你一本，看你吃不了兜着走！我即刻进宫，奏你个目无君主，口出狂言的大逆臣！”郑氏不依不饶。

“夫人息怒！老夫说错话了，向夫人陪礼!”杨素不想事情闹大，心中强压怒火，脸上却强堆笑容。

“免礼！”郑氏夫人关键时刻倒是识趣。

“夫人雅量，老夫拜谢了！哈哈哈哈！……”毕竟老夫老妻，杨素哄老婆的本领已是炉火纯清。说完后，杨素起身去招呼客人了。

“秋桂，去把乐昌公主叫来，今晚相爷高兴，叫她过来陪陪。”杨素夫人郑氏分吩咐丫鬟秋桂把乐昌公主叫来。

“是，夫人。”秋桂退下，去找乐昌公主。

“夫人唤我，有何吩咐？”乐昌由于思念徐德言，茶饭不思，身形有些憔悴，见郑氏叫她，急忙赶来，有些不知所措。

“今晚，杨帅拜为相爷，非常高兴，看你不在，还责怪起妾身来了。你赶紧到我身边来，让我好好看看你。”郑氏满脸笑容，象一个长辈关心自己的子女。“哟，可怜的人儿，精神不好哎！秋桂，你去拿一碗宫制秘露来，我要给乐昌补补身子。”

“是，夫人。”秋桂退下去拿宫制秘露。

“乐昌公主，事过境迁，你还是不要再牵挂前朝旧事了，过去的一切已经烟消云散，你年纪轻轻，前程远大，不必过于伤怀！如果伤了身体，那就会辜负了相爷对你的一片爱心啊！”郑氏开导乐昌公主。

“夫人，宫制秘露拿来了。”秋桂递上一碗宫制秘露。

“乐昌公主，得相爷吩咐，我要好好照顾你的身体。这是皇后赠送我的宫制秘露，此乃上佳滋补佳品，对调理身体具有奇效，你不妨吃下，打点精神，以免相爷怪我怠慢。”郑氏一反常态，让乐昌公主有点莫明其妙。

“多谢夫人！如此珍贵补品，还是请夫人自用，乐昌实在不敢当！”乐昌公主婉言谢绝郑氏的好意。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心当成驴肝肺！叫你吃，你就吃，哪有这么多废话？等下相爷怪罪下来说我怠慢了你，我可担待不起！”郑氏态度发生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这碗宫制秘露就在郑氏与乐昌之间推来推去，一不小心，“啪”地一声，瓷碗落地，秘露流成一地。

“你真是不识好歹！”郑氏大怒，举起右手想给乐昌一把掌。

“住手，你又拿什么毒酒要加害乐昌公主？”杨素喝得有些微醉，听到这边有响动，就过来，一把抓住郑氏的右手。“乐昌公主，你没事吧？”

“乐昌没事，相爷！”乐昌公主看到杨素来解围，也就不再责怪郑氏。

“秋桂，你给相爷讲讲，这是不是毒酒？”郑氏感到已被相爷误解，百口莫辩，只好向丫鬟秋桂求救。

“相爷，夫人叫奴婢拿的是宫制秘露，这是皇后赠送给夫人的回春酒，夫人也舍不得吃，今天看乐昌公主气色不好，夫人想给公主补补身子，提点提点精神，早点回心转意，遂了相爷的心愿。没想到，公主觉得东西太过昂贵，不肯接受。夫人和公主两个人在互相推让之间，不小心把秘露掉到地上了。”秋桂连忙打圆场。

“原来如此，夫人，看来是老夫误会你了。倘若你能够真心照顾乐昌公主，老夫十分高兴，老夫再次向你赔礼道歉！”杨素又一次把郑氏的怒火给压下来。

“乐昌公主，老夫今晚高兴，你也要开心一点。你的归命侯皇兄整天饮酒作乐，吟诗赋词，日子过得逍遥自在，你看你，一个女流之辈，整天愁眉苦脸，心事重重，难道还要苦苦守住那个早已不存在的故国家园？难道还在思念已经死去的驸马爷？”杨素开导乐昌公主。

“蒙相爷抬爱，夫人垂怜！乐昌一腔幽懑，但诉无妨！”乐昌说着，从怀里掏出半面铜镜。

“又是这半面铜镜。”郑氏夫人上次见乐昌摆弄过。

“乐昌公主，这半面铜镜，听说你天天拿出来擦拭一番，照照自己，莫非就是驸马爷留给你的定情之物？”杨素了解乐昌心思，一猜就中。

“相爷，夫人，这半面铜镜原本就是一面，确是那年元宵节皇兄赐婚时，驸马爷留给乐昌的定情之物。这镜子的背面原来是一对喜鹊，现在却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乐昌是在隋兵搜查香山客栈时，预感到夫妻俩会劳燕分飞，就把铜镜一分为二，各存半面，作为信物。乐昌和驸马相约，每年正月十五元宵节，我必到市场售卖这半面铜镜，驸马便前来寻访这半面铜镜，以期破镜重圆。”乐昌公主把这段凄美的爱情盟约故事告诉了杨素和郑氏。

“公主，你和驸马之间的真挚感情让我感动，也让我夫妻汗颜！我决定支持你的爱情盟约，与你一起见证破镜重圆的时刻！过几天就要元宵节了，你好好准备，看驸马爷会不会来！”杨素心里想，驸马爷早已死了，反正碰不到，只要乐昌公主喜欢，就派人去卖镜吧。

正月十五元宵节，大兴城张灯结彩，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街上各种摊贩，叫卖声此起彼伏，商品更是琳琅满目，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