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杀妻之仇(1/4)
盛夏的凉风吹不进王夫人心里,巧合下听说迎春收着柳湘莲的佩剑,王夫人就琢磨出一个叫迎春不能给荣国府“传宗接代”的法子。
当夜夏虫鸣叫声中,王夫人见贾政去了周姨娘那,就喊来了秦显家的,对秦显家的吩咐说:“明儿个,就在府上说隔壁大姑娘跟先前在荣国府借住的柳湘莲有了私情。”
秦显家的生着高高的孤拐、大大的眼睛,先前邢夫人在荣国府的时候,她也曾跟着王善保家的兴头过,这几年有些沉寂,也曾怕王夫人不重用她,谁知王夫人将其他家的下人都打发走了,偏留下她一家,忙说道:“太太,凭空放出话来,哪个肯信?”
“你说从你侄女那听来的,不就得了?”
秦显家的讪讪地笑。
“难道你还妄想你侄女将你们一家要到荣禧堂不成?”
秦显家的忙说道:“太太,虽司棋爹娘是大老爷那边的,但我们却实实在在是二老爷、二太太这边的人,不敢生出什么坏心思来。”
“把话放出去,再叫你男人去一趟咸公公家,找上咸公公的义子,将这事说给他听。”
“哎。”秦显家的常年在外头,待王夫人吩咐下来了,却不立时走。
王夫人心知她等着要赏钱,于是虽心疼,也叫金钏拿了一吊钱给她。
秦显家的接了钱,到了外头就撇着嘴,去了下人房中,望见金钏的娘,就抖着那串钱冷笑着说:“我在外头几年,只听说二太太这一年比不得一年了,谁知竟然成了这样。大热的天,打发人出去办事,就只给这么点赏钱。”
金钏娘见了,就说:“有这些就不错了,我们上个月的月钱还没给呢,上上个月的月钱,也只给一半。若不是金钏、玉钏在太太房里,我们也早走了。”因又问秦显家的去办什么差事。
秦显家的为显摆能耐,便与金钏娘说了。
金钏娘随口说了一句:“为这串钱办事,还不如去找了司棋呢,迎春姑娘一出手,管保就是五两十两呢。”说完了,就去洗贾代儒老妻才换下来的衣裳。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秦显家的早要顺着司棋的东风去迎春那办事,奈何先前贾琏管得严格,司棋也不敢接应她。如今听金钏娘这样说,立时就回了家去,见秦显已经躺在床上了,就将他推醒,悄声将话说给他听。
秦显听了,竖起枕头倚靠着,想起他与他兄弟同父同母,却因娶的老婆不同,一个跟了二房,一个跟了大房,他好不容易被王夫人召唤回来,就见着那他兄弟家里庭院整齐、米粮满仓,与他这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况且王夫人那话又害了司棋,只除了王夫人一个称心满意,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你怎么说?”秦显家的赶着问。
秦显打了个哈欠,说道:“明儿个我借口往兄弟家借头驴,去问问大哥怎么说。”说着,翻身就睡了。
次日,秦显懒懒散散地起床后,便挠着脖子向前头马厩去,望见马厩里只剩下一匹枣红小马晃着尾巴咀嚼草料,就对喂马的小厮说:“只剩下一匹马了?”
“都叫宝二爷的小厮茗烟、扫红他们骑走了。”
“给马上鞍,我急等着替太太办事。“
喂马的小厮懒怠动弹,就说:“这可不行,万一环三爷要出门呢?只剩下这一匹就够环三爷发牢骚的了。”
秦显有意嘟嚷着:“大热的天,还不叫人骑马出门?”嚷嚷着,就出了黑油大门,向东去,顺着宁荣二府间的巷子向北边去,到了荣国府下人群房那,就嚷嚷着要借驴子进了司棋家。
恰昨儿个司棋从迎春手上得了两匹中等的缎子,因颜色老,恰合她母亲穿用,一早就过来送缎子,这会子正坐在床上嗑瓜子,见她叔叔回城了,先请秦显坐下,随后笑道:“难怪我娘刚才说要送一匹缎子给婶子呢,原来你们回来了。”
秦显笑了笑,看司棋一身宫廷造办的散花绫子裙袄,头上簪着亮晶晶的金玉簪子,暗道司棋这打扮,可比隔壁宝二奶奶元大姑奶奶打扮得还体面,于是也不用多想了,就将王夫人吩咐的那些话说给司棋听。
司棋听了,登时柳眉倒竖,冷笑着说:“再没见过这样歹毒的人,他们家姑娘害了我们姑娘一回还不够,这是要赶尽杀绝!叫我们姑娘连招女婿都不成?”
秦显忙说:“就是瞧这事太伤天害理,才来说呢。你说,这会子怎么办?”
司棋性子刚烈,听秦显这样说,就说道:“还能怎么办?告诉姑娘,叫姑娘闹上二太太跟前去。”
“胡说什么呢。”司棋的娘在房外听着了,进来对秦显说,“方才二爷领着人向神机营去了,你骑着驴子追一追,问问二爷再说。”
秦显暗道这么着,才能在贾琏那显得他的好,忙答应了,又对司棋说:“这么着,你也别跟姑娘说,免得姑娘伤心。”
司棋虽不情愿放过王夫人,但又想无声无息地处置这事就是了,何必专门跟迎春说,又狐疑王夫人怎地知道迎春与柳湘莲的事,于是就问:“二太太有什么神通能知道那把剑的事?她昨儿个见了什么人?”
秦显说道:“定是宝二奶奶说的,昨儿个二太太就跟宝二奶奶说过话。”因听外头司棋的爹备好了马,就出了门,骑了马向城外追赶贾琏。
谁知错过了路,竟没遇上贾琏,反倒遇上了穿得花里胡哨的贾环。
秦显心叫一声不好,忙下了马给贾环请安。
贾环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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