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多了个爷爷(1/2)

永泰十七年，封落城内繁华异常，大红木的楼阁林立，文人雅士谈笑风生，好不快活。

秦国皇城以封落群山为中心，筑各色殿堂于其上，两侧开展，绵延千里。

封落城内，自定国号为永泰之后，便再也未曾出现过乞丐。秦皇帝要见到的自是国泰民安，万民富裕之盛况，至于那些有碍观瞻的人自然得清理得一干二净。做这些事的人，自然是暗中处理，也不能太过招摇。

大道上，商品琳琅满目，诸人皆穿着华丽，出自福贵之家。

不过，总有那么一两个不和谐的身影，就如同香米之中掺入了老鼠屎一般，让人难受。

一少年蓬头垢面，虽不说身着华丽，却也是，咳，勉勉强强看的过去。虽然有一两点缝补之处，不过他觉得并无大碍。

不过街道上的人皆对他敬而远之，于此人为伍，唯恐有失大体。再如何，居于封落城中之人皆是非富即贵，又何来这般跳梁小丑。不过，这人是如何进入这封落城的，也令人惊讶。

武自生口中叼着一根不知从何出来的杂草，对那些鄙夷的目光不屑一顾，甚至心生鄙夷。

想我大秦帝国广普仁义道德，却不料仍有如此之多狗眼看人低之人，真是可悲可叹。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说不定那一日，我武自生就成了你家一个高高在上的管家，嗯对，看你不顺眼，烧了你家就跑，让你欲哭无泪。

方才武自生心中还有一丝愧疚，觉得自己也是曾经读过诗书之人，绝不应该有偷窃如此肮脏龌龊的想法，不过现在，他的心中似乎得到了安慰。

世上富者为少数，而穷人居多，《礼教》亦有云:“为富者兼济天下，为贫者独善其身。”

我这是在普及思想，是为大善，若是圣人还在世，也恐怕会赞同我的做法。

武自生很有礼貌地向着周围的人点了点头，似乎在向他们表示谢意。

周围的人才知晓，原来自己方才对这少年的看法是错误的。这并非是一个贫穷的人，而是一个又傻又穷有没有势力的人，心中升起了莫名感觉，身板也更加直了，头颅也更高了。

这人啊，有时候攀比了，才会更加有自信。一大腹便便的胖子怀中搂着一个纤弱女子，手中把玩着一对玉镯子，道:“老板，这玉镯子多少银两？”

那老板两眼放光，一笑道:“两百。”对于大肥羊，他从来都是很敬重的，不过，这人真的很肥，少说也有七八钧。

“才两百，美人，买了。”腰粗的人，说话也硬气。

“官人，奴家便知道你最疼我。嘤。”怀中的那女子轻轻拍了拍胖子的胸口，娇嗔道。

“老爷，这镯子，我们恐怕是买不了了。”胖子正与美人打情骂俏，身旁的管家冷不伶仃来了这么一句，就像一盆冷水浇在了身上。

胖子已经把这玉镯子戴在了那女子手上，幻想着今夜巫山，一愣，这幻想就突然断了。

“老，老爷，钱丢了。”这管家像做错了事一般，低着头，任其责罚。

胖子冷哼一声，伸手入怀，整个人又如同石化，一动不动。貌似他的钱袋子，也丢了。

小摊老板玩味地看着眼前的两个骗子，在那装着大尾巴狼，也冷哼了一声。三两下拔下女子手上的玉镯子，自顾自地说道:“没钱，没钱在这装什么。骗子！”

唾沫横飞，洒了一脸。

小小插曲，何值一提。此时的武自生已经来到了一处客栈，坐在了偏僻的一角，一只脚踏在长凳上，颇像一个地痞流氓。呸，其实不过是偷换了一身衣物的小乞丐，吼道:“老板，把你们这里最好的菜，最烈的酒来上一份。”

店小二还以为是哪一位有钱的大爷在那里吼，一句谄媚的“来了”还未道出口，就瞬间满脸嫌弃。实在是自他担任店小二以来，从来未曾见过如此穷困潦倒的破烂户，从未见过。

他搭耸着眼皮子，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笑问道:“小子，我们这里虽比不上聚香阁那样的酒楼，但也不便宜，你有银两么？”

店小二这样的姿态，让他自己很舒适。往日里照顾那些鼻子里出气的爷受够了苦，今日总算也当了一回爷，也算那些守城的官兵疏忽值守，美得很。

武自生自认为是一个有涵养的读书人，也不屑与这种未受过夫子教诲的人生气，狠狠地啐了啐口水在地，颇有礼貌地笑着回应道:“有有有。”

不过似乎有点低声下气，点头哈腰了，简直比怡春院的那些女子还要低声下气。

“咳，”武自生又轻微咳嗽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了一摞纸，眼睛都直了。

他抬头嬉笑了一番，这死胖子装这么多纸做甚。店小二瞪着眼看那小子，似乎僵住了。

“小二莫急，这是个误会，拿错了，拿错了。”武自生说道。

还好刚才多拿了几个钱袋子，才不至于尴尬。一摸，又是一摞纸，有完没完了。

“啪！啪！啪！”

满桌子都是清一色的纸张，印着花花绿绿的图案，有完没完。

说好的大富人家，说好的腰缠万贯去哪里了，这些纸有何用！我要银子啊！金子啊！武自生自顾自地站了起来，拿起那一摞纸拍在桌子上，怒目道:“你个龟孙儿，”

话还未说完，就听见“啪！啪！啪”三声，店小二在原地有如陀螺一般转了起来。那是一个衣着很好的中年，对着武自生，仿佛眉眼都在笑。刚才那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