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烟火(2/2)

她打从心底认同祖母的观点。

当时老国公和世子发现那个女人珠胎暗结时，就应该痛下辣手将她除去。这种下三滥的女人也是罪有应得，也就不会埋下今日的隐患。

不过，安锦绣的娘真的是难产而死吗？

她倒不是怀疑姑姑。如果姑姑真的有这魄力，她也不会任由安锦绣太太平平地呆在府里那么多年。

“真是好没意思的戏。”林常曦的抱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为什么这种戏的最后，这个被男人伤透了的女人还是选择了再嫁人？难道她就不能自强不息吗？我大雍民风开放，即使独居妇人，也可以做点小买卖谋生。”

“这只是戏剧而已。况且现今主流思想里，婚姻美满才是真正的幸福。是常曦你太特立独行。”云惜月笑道，“你就真的这么不想嫁人？难道没有一个男子能入你的眼吗？”

“如果想让我嫁人，他至少要打得过我吧，绝不能太文弱。可是他也不能像一般武将一样，脾气暴躁，性格粗鄙。对了，还有不爱干净。”林嫦曦皱着眉，数落着男人的缺点。

“扑哧。”云惜月忍不住笑出了声，“常曦，你不觉得你的要求太矛盾了吗？既要人家武力高强，又要人家脾气温顺。京城里似乎没有这号人啊。”

林常曦耸耸肩，丝毫不觉得遗憾：“所以我才说不嫁了。不说这些烦心的话题了，我们去楼上赏烟火吧，应该快开始了。”

云惜月轻笑了一声，决定今日暂时放过她。

两人携手离开花园，往旁边阁楼而去。

当她们拾级而上来到楼顶时，发现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楚琛倚在栏杆上，一身玄衣被夜风吹得轻轻扬起，目光深深地看着她们走上来。

是他使人绊住安素怀的，他可不想在赏烟火时还有人在旁边搅局。

云惜月见到是他，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她忍住低头的动作，故作平静地走到栏杆边往下望了望，发现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花园里的戏台。

难道他刚才一直在这里看着她们吗？

不是她太自恋。而是今世的楚琛真的给她会做出这种事的感觉。

林常曦看了看两人之间奇怪的气氛，翘了翘嘴角，对云惜月道：“这里视野不好，我到后面去看烟火楼另一面。

跟着云惜月上来的妍春也识趣地退到了一边，专心看风景。

一时间，这片栏杆前只剩下了楚琛和云惜月。

“你……”

“你……”

两人异口同声开口，又各自住嘴。

云惜月觉得脸上又开始烧了，她不由地撇过头，迎着凉风给脸颊降降温。

楚尘低头轻笑了声，说道：“还记得有次去京郊景苑吗？也是差不多这样的夜色，也是个阁楼，我们俩像今日这样趴在栏杆上。”

云惜月对那晚印象深刻，甚至连那夜凉风轻拂发丝的触感都记忆犹新。因为那次她接受了楚琛的求亲。

她脸红如霞，心中羞涩到了极点，动作极轻微地点了点头。

等等！这明明是前世发生的事，这辈子还没发生过。楚琛怎么会知道？呃，她自己也应该装作不知道才对。

云惜月猛地抬起头看向他，惊诧地微张开嘴，浑然不知自己一副呆傻傻的样子。

楚琛再也忍不住地笑出声。

这个傻姑娘。他还以为要多费一番周折，万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快就露馅了。

“我、我不知道王爷您在说什么。”云惜月心中挣扎了一番，还是决定装傻。

“没什么，可能是我记错了。”楚琛没有逼她承认，道出了今晚真正的目的，“七日后的皇家秋猎，你要小心些，最好离林子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