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63章 伫倚危楼风细细(1/1)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此情此景正是对此时的舞杨和漠鸿朗最好的写照。
她伫立在城中的一座高楼上,极目远眺。一片萧条的景象,令她愁绪黯然。
而那个知会凭阑意的人,正站在她的身后横着玉笛。柔美的音符托起草色烟光,沉浸在夕阳的残照里。
有些感情就是这样,不需多言,便已懂得。
“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舞杨艰难地开口,并未回头,依然背对着他。
“呦,向来骄傲的你,会有什么事求我呢?说来听听。”漠鸿朗放下玉笛,戏谑地道。
“能不能把七杀门剩余的人编入暗夜?我知道这个请求有些唐突、、、、、、”
“我答应你。”
舞杨猛然转头,正对上他深情的双眸。他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又是一年春好处,待收拾旧河山。新元历725年春。
没有硝烟弥漫的时光,很是平静。逃出去的难民零零散散地回来了一些。万物复苏,芳远国也渐渐恢复了一些人间烟火的气息,不过仍是百废待兴。
闲暇之时,舞杨就到外面去走走,看看难民又回来了多少,田地又翻新了几亩,又重开了几个店铺。有时,她外出采采药,回来后便与军医一起研药,给受伤的将士们治疗。看着他们扭曲的面庞,听着他们痛苦的哀叫,她无比地内疚和愤恨。
他们和那些死去的将士,是为了她和芳远国而战,为了守护而战。守护芳远国,守护漠亭国。她也不想打仗,但是他们不打别人就会被别人打,只有奋起反击,才能守护。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已经能和将士们一起悲伤,一起欢笑,一起哭泣,一起打闹。她竟然爱上了雷骑,爱上了军营,爱上了这种烽烟岁月,爱上了豪迈与悲壮的战歌。
无论何时何地,她的身后总是跟着漠鸿朗的影子。现在,他俨然成了她的贴身侍卫。
目前为止,枫青慕也只攻克了湖山城,在八潭城遭到了姜谷剩余兵力的疯狂阻击。而枫丹阳不愿意与枫青慕同流合污,只在枫火关镇守国门。
湖山城一处低调的山庄里。
“枫青慕这个没用的东西!”一个人戴着银质面具,声音里压抑着异常的愤怒:“把我们的人都派上去,助他夺取碧水国,绝不能让碧水国落入漠鸿朗的手中。”
“请主上三思!只怕日后枫青慕会过河拆桥,反咬我们一口。”沈白单膝跪地,双手抱拳。
“那也总比漠鸿朗好对付!”他不耐烦地摆摆手,沈白躬身退下。
相对于芳远国的平静,八潭城外正打得如火如荼。
落枫国大军声势震天。两人两骑在大军的最前方并驾驰骋,他们的目光紧锁着迎面冲杀而来的姜谷。其中一人是枫青慕,另一人身姿挺拔,五官刀刻,正是祁逸。
祁逸的脸上多了些沧桑,更多了些沉稳。只是,他骑的不再是他的小白马,而是换了一匹普通的战马。
转眼间,两军便已混战在一起。画角声中,马蹄声声碎,烽烟滚滚,刀剑频来去。
先有枫青慕的进犯,后有漠鸿朗的踏破令,现在祁逸也加入了枫青慕的阵营。一时之间,碧水国三面树敌,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形势极其严峻。
季并珂留了十二万人马镇守往溪城,以备抵挡雷骑随时可能扬起的铁蹄。之后,他才率领其余的十来万人马进入八潭城,助姜谷退敌,正好赶上还没打完的这一仗。
这一边,季并珂与姜谷并肩战斗,另一边,枫青慕与祁逸联手共进。这是近两年来规模最大的一场激战。
双方势均力敌,皆损失惨重,死伤无数。残骑裂甲铺满地,殷红的鲜血溅落入八潭城悠静的潭水里,扰了一池春光。
这次激战在姜谷的撤军令下达后,才落下帷幕。史称八潭大战,这一战奏响了碧水国灭亡的前奏。
春光有情,沙场无情,有道是只解沙场为国死。打扫战场时挖开的大坑,就是战死的将士们最后的归宿。没有墓志铭,没有英雄碑,只有默默无闻的一坯黄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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