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返景入林(2/2)

明凰记着江曜跟她说的，回道：“是花翎绝。”

“花翎绝？那可是宫里用的毒，”那姑娘挑了挑眼睛，上下打量着明凰，“你是宫里来的？”

明凰赶紧摇头说：“不是，只是我家里人中了宫中之毒罢了。”她知道兹事体大，不敢外传。

那姑娘观察着明凰的神情，似乎有几分信她，露出一丝同情的表情。但她想了想，还是说：“宫里的毒，我不解。你另请高明吧。”

明凰心急，抽出佩剑便架在女子的脖颈上：“为医者治病救人，仁心仁术。你要是见死不救，我今日便不放过你！”

那姑娘斜眼看着颈上横着的剑，眉目倒是还镇定，微微笑了笑，说：“你会杀人？那我倒是可以考虑帮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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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凰与那神医姑娘谈妥，又将带来的银钱连同奇珍异宝悉数给她，神医姑娘便拿给她一个药盒子，里面是七颗还魂丹。那姑娘说：“头三日每日一颗，人便清醒，之后每隔七日服食一次，一月之后，药到病除。”

明凰打量着那药：“如此麻烦，该不会吃完之后还有什么其他不妥吧？我如何确保这药无虞？要不你先吃上一口？”

她拿起一颗药丸，作势往那小姑娘嘴边送，想看她如何反应。小姑娘向旁一闪，笑道：“是药三分毒，这东西可不能乱吃。你便放心吧——反正你不放心，你也没有别的办法。”

明凰说：“那我要将来确保这药有效，才……”

“那是自然，”小姑娘斟了一杯茶递到她跟前，殷切看了她一眼，“黄公子相信我就是了，我也相信公子。”

明凰接过茶饮下，心想，这小姑娘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出门时，明凰叫她不必远送。那女子便在门口站住脚，幽幽说：“公子，我还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明凰问：“什么话？”

“你是个姑娘。”

明凰一愣，不想这小姑娘眼力倒好，措不及防地否认道：“我不是。”

那女子笑了笑：“我虽久居山中，可是看人应该还是不会错的。我还知道，你是为你的心上人来求这药。”

明凰说：“这你就错了。”

她本还觉得这女子有些高深，会不会是志怪小说中说的什么千年老妖之类的，兼有长者的智慧与童子之身。现在看来她也不过随便说两句，未见得都是对的。

明凰在下山回去的路上随手捉了两只野兔，拿回家把那药弄出一点来，先给兔子吃了吃，兔子倒是也无虞。明凰想那女子虽然有些奇怪，不过与她无冤无仇，也没必要害她。于是便决定第二日将药拿到宫里去，面呈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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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星辰看了云初后，从凤阳阁出来，见本来跟着母亲的丫鬟锦瑟在外头等她，问道：“你怎么没陪着母亲，母亲已经在宫门处等我了吗？”

锦瑟低声说：“大小姐，夫人去飞霜殿了，让我悄悄跟您说一声。您先去宫门口等她吧。”

“飞霜殿？”江星辰有些疑惑，一时也想不起这是哪位嫔妃的住处，不过她脑海中倒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便对锦瑟说，“你去母亲那儿接应吧，不用跟着我了，我想去御花园走走。”

锦瑟应声走后，江星辰便一个人快步穿过御花园，径直往紫宸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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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女眷入宫，宣帝便正好召了江淮过去，谈完政事后也说了些别的话，以表关怀臣子之意。正在君臣二人说话之时，徐令进来奏报：“启禀陛下，江小姐在外求见。”

江淮听了十分诧异，皇帝倒很宽容，说：“你女儿和你倒心有灵犀，是不是知道你在这，过来寻你？”

江淮赶紧下跪道：“臣教女无方，小女不知为何竟私自到御前来叨扰陛下，且请陛下不必理会，臣回去定会好好教导她。”

宣帝摆摆手，说：“无妨，让她进来请个安也罢。朕也有一阵子没见你这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