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身败名裂(2/2)

宣帝听了贵妃的话是有些动情的，便觉得皇后之言有些小题大做了，眉宇间稍有些不快。荀贵妃抓住了这细微变化，忙趁热打铁道：“皇后娘娘，臣妾与皇儿并非目无您与陛下，臣妾现下就请陛下恩旨，望陛下为恺儿与江氏赐婚。恺儿与她青梅竹马，情投意合，请陛下体谅他一片真心。”

“江氏乃奉旨入宫采选的秀女，还未经最终殿选决定，怎可由你说赐婚便赐婚，”谈皇后忿忿道，“贵妃如此，偏要抢在本宫与太子前头是何意？今日是抢嫔妃，明日还不知道要何等僭越！”

荀贵妃一听这话，赶紧澄清道：“陛下，臣妾与恺儿万万不敢！”

宣帝看了看皇后，又看了看贵妃，沉默了一会儿，说：“你们都起来吧。皇后——有些言重了。”

谈皇后见宣帝有点偏向着贵妃，低低说了声“是”，站起身来，不再说话。荀贵妃亦起身，看宣帝略有袒护之意，忍不住多说了一句：“皇后娘娘，采选嫔妃讲究公正严明，您非说恺儿有意抢了太子殿下的人，何谓‘殿下的人’？难不成是太子也已和谁……私定终身了？”

“你……”

“够了，都别再说了，为这样不光彩的事反复口角，叫朕颜面何在，”宣帝制止了二人的争吵，严肃说道，“皇后治理后宫不利，贵妃教子无方，都给朕回去好好反省，不要再多生事端。”

贵妃与皇后皆行礼，答道：“是，臣妾知道了。”不敢再多言。

宣帝想了想，又说：“此事有损皇家颜面，不宜外传，知此事之人，皆要叫他们三缄其口。至于如何妥善解决，朕看也唯有赐婚才能给江家一个交待。朕会好好训过恺儿之后再做定夺。你们先回去吧，让二皇子来见朕。”

他向来不喜后宫口角，不喜阴谋诡计，小题大做。既没有查出证据，也未造成什么不可收拾的后果，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好，只要不失体面。不过有些话，他还是得亲自问问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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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开听到皇帝传召，马上前往紫宸殿，向宣帝表明了娶江星辰的决心。宣帝沉吟了一会儿，直言向他问道：“你要娶她，是因为真正中意她，还是因为她是丞相之女？”

云开望了宣帝一眼，目光凿凿：“禀父皇，儿臣是真心喜欢她，会一生一世护她平安。”

“那太子待她如何，你可知道吗？”宣帝对儿女情感之事，虽然少提，却洞若观火。

云开斟酌着字句，回答道：“父皇，念念才貌双全，品行出众，中意她之人如同鲤鱼过江，成百上千。他人有何心意，儿臣无从知晓。儿臣只知道喜欢便要尽力争取，想必父皇……也明白这份心。”

宣帝听他仿佛是借古讽今，拿自己当年强抢了简嫣然做妃子之事来作比，心生不满，却又有一丝隐隐的愉悦之情。他嘴角微微动了动，面色上仍是不动声色，深沉道：“这世上引人贪恋之物，多而又多，难道每一样都要不择手段得来吗？”

云开明白皇帝所指之意，赶忙解释道：“父皇，儿臣绝无任何僭越之心。儿臣只要念念，此生……别无他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