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信任?(1/2)
“你不是想离开吗?”他声音冷漠,这句话与其说是“抛出了橄榄枝”,不如说是在下逐客令,“拿医疗箱来帮我换完药,你就可以走了。”
尽管凌天似乎言之有理,但是肖小苗始终觉得,他这种暧昧不明的态度很是让人无法理解。如果他是光明磊落的,他对她所做的就跟他所说的那样仁慈仗义,那到底又是什么理由,让他要一再回避,不愿意将自己的动机说个清楚呢?
但是现在显然已经不是追问的时机了。而且以肖小苗的倔强,既然被人下了逐客令,她也不愿意强留;另一方面,能够不至于酒越喝越多、头脑越来越不清醒,也是一件好事。
她于是走到上次拿医疗箱的床头柜前,将医疗箱拿了出来。
当她提着医疗箱转身回过头来的时候,看见凌天已经将身上的衬衣脱了下来。透过薄薄的窗纱过滤进来的温和得没有一点耀目的阳光,鎏金般地从他雕塑般的脸庞流淌下来,滑过性感的锁骨,在健硕的腹肌上蒙上一层迷离的光泽,再流向那健挺的腰腹。那好看的肤色、唯美的曲线,让人根本没办法端正自己的心态。
肖小苗在心里暗抽了一口气,连忙将目光挪向别处。看来这家伙是真心想她离开了,竟然没有像上次那样矫情连脱衣服都要她伺候。
她低头走过去,将医疗箱放在茶几上,打开箱盖,将一会儿需要用到的东西全部准备好,又从酒精瓶里倒出一点酒精在手心快速搓动来消毒双手,才伸手去揭他手臂上贴着的防水胶布。
防水胶布刚被肖小苗动作轻柔的指尖掀起了一角,她不禁愣了一下。
——她发现,那张防水胶布粘贴的方式和手法,完全是她上次所做的,关键是就连上次不小心在胶布边缘留下的那条褶皱都还保留着。这说明刚才凌天不是开玩笑,他真的没让其他人给他换过药!
这是为什么?她知道一定不是他口中所说的喜欢她嘴笨这个无聊的理由。
许多过去看似捉摸不透的事情都在电光火石间开始串联起来。他把她藏在他的别墅最隐秘的密室里,他隐藏极深的夹层储物柜里被临时放进去的那只手表,后来分析起来,极可能是他故意放进去引导她藏身的;在她面前,他对“造物主”的事几乎知无不言,而且也似乎从来不担心会被掌握了这些情报的她“出卖”;还有他在遭遇伏击随时都要面临死亡危机的时候跟她说过的那番话,和几乎要说出口的瑞士银行储物柜密码……。这林林总总似乎都指向一个结论,令肖小苗难以置信却证据确凿的结论——他信任她。
她不相信他,她怀疑他阐述的每一件事实,她对他说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持有保留态度甚至质疑态度,她从骨子里对他充满抗拒。
然而,他却信任她。
如果第一次保全她的性命可以说成是他的“豪赌”的话,那么他接下来对她所做的,显然已经根本无法用这一理由解释。
他极度强势,他习惯了几乎身边所有人都将他的话当做无条件服从的命令,但是他却会在她的坚持下亲自拯救一只在他眼中肮脏多余的流浪猫;他仇家不少,随时有人策划着如何取他性命,那次即便是在好几个保镖的护送下都几乎遇险,但是他却会在她失去联系的时候为了避免她的身份暴露而独自驾车去找她;他多疑、他猜忌,他有时刻监视着她一举一动的手段,但是那些唬人的要挟,从来都是停留在他的口头上,而从来没有见他有过付诸行动的趋势,哪怕她像几天前那样严重地突破了他的底线……
这些深刻的矛盾,像一个个解不开的死结,瞬间已经在肖小苗的脑子里越缠越紧。她也越来越感觉到,她所看到的,和她所相信的,从很早以前开始就已经在一步步地背离。
“凌天,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肖小苗的动作凝滞在空气中,这句心里的困惑,在她自己意识到之前,已经变成话语从唇边溜了出去,让她自己听见也不由得心里一个咯噔。
“我是什么样的人?”凌天轻轻颔首,深邃的目光中透出一丝不明的触动,慢慢地倾泻在肖小苗粉白的额头和因为吃惊于自己的冲动而微微颤动的纤长睫毛上,“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最清楚不过——正如你所知道的,我是一个丧心病狂、十恶不赦、双手沾满鲜血的坏人。”
凌天的声音低沉得像是寂夜里沉静的大海,再明亮的月光也无法照彻。
他说得一点没错。在深入接触他之前,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就是这样的,丧心病狂、十恶不赦、双手沾满鲜血——有过之而无不及。即便是到了今天,这样的印象也无法因为将他了解得更立体而轻易抹干净。
但是,一个丧心病狂、十恶不赦、双手沾满鲜血的坏人,会用这样深沉得甚至带着一丝痛苦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吗?他的目的如果正如她之前所猜疑的那样,是要欺骗她、利用她,那为什么不在她的心志明显动摇的时候进一步击溃她的防线?反而要加强她的这种负面的认识?
“那你为什么要做这一切?”肖小苗抬起头来,目光正对那双漆黑的眼眸,“你……是被迫的吗?”
也许真的是酒喝多了的缘故,有那么一刹那,她居然真心希望他的答案是肯定的,希望他会告诉她,他当初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帮助自己的朋友或者出于其他身不由己的理由,才走上了这条道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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