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三章(1/2)

蝶衣抬起头，便见如妃娘娘关切的问她：“你在哭？”她连忙擦干了眼泪，请安行礼。

如嫔点点头，问道：“方才在大殿中，你可有什么心事？本宫时常来正德宫，瞧你倒不像是这般莽撞之人。”

蝶衣的脸青一块白一块，她的心中确有心事。三天前，她收到一封老家寄来的信，信件的署名是她心心念念的表哥。她满心欢喜的将信件拆开，里面的内容却宛如晴天霹雳。

表哥在信上说，他的母亲终日为他的亲事操劳，如今已经病倒了，他为了尽孝道，不得不听从母亲为他安排的亲事。亲事定在了今年的五月，他对不住表妹，还望蝶衣能原谅他。

蝶衣看到写封信后，知晓表哥是孝顺之人，定然不会违背母亲意愿，她只觉一颗心被揪在了一起，痛的她竟然无法呼吸。

信的后面还写了，若她能在五月之前回来，他就回绝母亲，迎娶她做新娘。

可这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宫女未满二十五岁不得出宫，她如今还有将近两年的时间。更何况，距离五月只剩三个月的时间，她是无论如何都赶不上了。不能嫁给表哥，那她出宫还有什么意义。

所以这几日，她几乎以泪洗面，做事也不上心。

如妃耐心的瞧着她，似乎等待她的答案。蝶衣福了福身，恭敬道：“多谢娘娘关心，奴婢只不过是这几日没休息好罢了。”

如妃笑了笑，“既然如此，你可要好好的向皇后娘娘磕头认错。”

“娘娘说的是。”

如妃这才领着奉月远去，蝶衣也稳了稳心神，回了大殿内。

闻人笙还坐在原来的位子上，似乎等着她回来。蝶衣有些不好意思，直挺挺的跪下来，磕头道：“皇后娘娘恕罪，奴婢知错了。”

闻人笙看了蝶衣一眼，似乎有些失望，她叹气道：“蝶衣，你也跟在本宫身边近三年，本宫什么脾性你应该十分清楚。”

蝶衣自然清楚。闻人笙看着好像平易近人好说话，实际上她相当有主见，且爱恨分明，无论什么事都看的十分透彻。这个时候无论怎么解释都掩盖不了她所犯的错，索性不去解释，接着道：“奴婢知错。”

站在一旁的冬耳见蝶衣认错的模样，到底有些于心不忍，她也赔着笑，说道：“娘娘，蝶衣姐姐实在是事出有因，看在她是头一次犯错的份上，罚两个月的俸禄，就饶了她吧。”

“冬耳，你这番为蝶衣求情，可有想过本宫会连你一同罚了？既然如此，你也要替她求情吗？”

“娘娘，蝶衣姐姐定然是不敢再犯了，看在她这么多年兢兢业业的份上，就饶了她这回吧。”

“也罢。”闻人笙有些无奈道：“既然如此，就各罚你们二人两个月的月奉，再打十个手板。以作惩戒。”

“谢娘娘。”蝶衣与冬耳异口同声，互相搀扶退了出去。

芸娘看着二人的身影道：“她们二人也算是姐妹情深。蝶衣最近做事确实不太用心，此番小惩大诫也算是长长教训。娘娘还怀着身孕，这番不尽心可怎么行。”

“蝶衣丫头是好的，只是心思太重，什么事都不肯说出来。此番冬耳与她一同受罪，希望她能将心事吐出一二，总比在心里闷着要好。”

晚上，冬耳趁着值夜，悄悄对闻人笙道：“娘娘，蝶衣姐姐其实也很可怜的。”

闻人笙疑问道：“这话怎么说？”

“蝶衣姐姐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哥，二人郎有情妾有意，本来到了岁数就要成亲了，可没想到蝶衣姐姐入宫当了宫女，她那表哥便一直等着她。”

如此深情不负的爱情闻人笙倒也是闻所未闻。但她也知这件事绝不会那么简单，她瞥了一眼冬耳，冬耳继续道：“可蝶衣姐姐的表哥也不小了，在他们那个地方，十七岁不娶妻就会被人说三道四。如今蝶衣姐姐的表哥已有二十有三，他那老娘再也受不住了，强逼着蝶衣姐姐的表哥定下了亲事。”

“这件事蝶衣如何得知？”

“三天前，蝶衣姐姐收到了她表哥来的信，说是对不住她，今生的情谊只有来世再续了。”

蝶衣便是这三日郁郁寡欢，想来是收到了她表哥的信件才这般吧？

冬耳见闻人笙陷入了沉思，小心问道：“娘娘，咱们宫中的宫女有没有可能提前放出宫去？”

白日里蝶衣对冬耳说了她的心事，此刻蝶衣恰好路过听到冬耳的最后一句话，以为冬耳是在帮她旁敲侧击，连忙屏气凝神蹲在墙角仔细听着。

“掌管后宫的人替改了年龄，也是可以放出宫去的。”

蝶衣心中一喜，若是她求皇后娘娘改了她的年龄，皇后娘娘会不会以为她为了爱情抛弃主子？

冬耳的声音也有一些惊喜，她道：“什么人都能改吗？像奴婢这种陪嫁的也能改吗？”

“自然是不成的。只要不是陪嫁过来的宫女，咱们宫中除了你与芸娘，其余人到了年龄只要请示了本宫，只要本宫同意，皆是可以出宫的。不过大多数高位宫女都不会选择出宫。怎么，你想走？”

“奴婢才不会离开娘娘呢，娘娘赶奴婢走奴婢也不走。”

蝶衣蹲在门外，无法掩饰内心的激动。听冬耳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也没有将她供出来。可她哪里知道，闻人笙早就知道了她的秘密，且还是冬耳说的。

她正激动间，闻人笙的另一席话却像一盆冰水，陡然浇灭了她希望的火焰。

“就算是你想走，本宫怕是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