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宴会(1/2)

“是，大伯，那就麻烦你帮我双亲说一声，祝他们一切平安。”墨翟说道。

“好好好，你去吧。”夫子给墨翟换了一身细麻的袍服，这次是去乡大夫的宴会上面做客，礼节必须要做到位。

坐着一辆拉客的篷车，夫子带着墨翟离开了鲁山，乡大夫是在鲁山下面的城里的馆舍。夫子待着墨翟到了馆舍，送上了礼品，十分贵重。在门口的侍从看到了子项夫子，异常恭敬请他进去，墨翟跟在夫子后面走，一起到了乡大夫面前行礼，两位夫子之间互相的客套了几句，子项夫子领着墨翟坐在了一侧，墨翟陪坐在夫子后面，这些都是礼节，墨翟虽然在礼数并不了解，可是最基本的恭敬，他还是知道。

转眼间，陆陆续续的又是来了很多的宾客，十几位贵宾到来让气氛一下子变得很是热闹，整个绵上馆舍都坐满了乡大夫陪同宴席的家臣，摆满了做工精致的漆木桌案，在一边的侍从敲了几下磬后，宴会正式开始，案上都是放上来佳肴美酒，香气扑鼻，还有果品和菜依次的放在所有人面前。

之前的都是一些铺设接着便是主菜，按照春秋礼制，待客的燕飨用餐要以脍、羹、炙等为主。

脍的做法是将新鲜的鹿肉、羊肉或鱼切成薄片生吃，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一小碟肉片，很显然是刚刚做的，非常新鲜，摆在桌上都是在冒热气。墨翟记得孔子在论语里面也说过，食不厌精，脍不厌细。选材用捕获猎物最丰腴鲜嫩的部分，再以铜刀细细切之，力求做到纤如发芒，散如绝谷，积如委红。又是上了一道渍菜，那是先在黄酒中浸泡一夜，吃时下姜片、蒜泥，蘸酱、醋、葱韭调味，等到宴会之时拿出来，墨翟一品尝倒也十分鲜美。

这次陪同夫子赴宴，墨翟确实也是长了见识，宴会当中，一道肉羹从外面端进来，这也是墨翟第一次看见孔子在论语里面提到的羹，所谓的羹就是在炖肉时，要加入盐、梅子干、醴、酷，也就是豆酱和肉酱等调料，然后放置在鼎中加火煮至烂熟。等到熟了在分盘出去、

另外还有炙和炮，炙是将肉切成小块，串在竹签上烘烤，以稀有的麻椒，也就是花椒搭配。炮是一整只黄羊，或者鹿獐剥皮剖腹，在内侧抹上油膏，以及各种酱类，实之以肉桂生姜、梅子干枣，用鲜芦苇缠绕起来，架起来在火上烤。吃完了一道道主菜，墨翟也是打包口福，沉醉在这样奢华的宴会中，一边喝着酒，一边听着夫子和其他的那些好友交谈，有时候夫子提到了墨翟，他也会和那些尊贵的客人聊几句。

拿着小刀一样的铜削切割肉食，此外还有用来戳大块肉食的铜叉。孔子有句话流传的比较广，叫割不正，不食，在类似砧板的铜俎上割着炖肉和炙炮，蘸铜豆里的调料吃，墨翟一边享用美食，一边欣赏着宴席间的娱乐活动。

这样的感觉确实是无比的惬意，在寒冬之中，坐在温暖屋子，吃着美味佳肴，仿佛自己是也是那些高贵的公侯。可是突然，他又是想起来自己的大伯还有父母，他们现在应该是在家里了吧，只是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干什么，想他现在吃的东西，可都是他们一辈子吃不到的，想到这里，墨翟放下了酒杯，有些惆怅。

如今各国交战平民的饮食只能求一个饱肚子，有些失去土地的难民，甚至是吃树皮，吃陶土，但现在一看这些贵族的一日三餐，其复杂和精细程度足以让墨翟瞠目结舌，这样真的是仁义，真的是天理吗。

“叮。”一个是从敲了一下铜牌，一声脆响把墨翟的思路又是拉回来。敲了一下铜牌用来警示在座的各位贵宾，吵闹的大堂里面一下子安静了很多，所有人都是放了手中的铜刀注视着他。

“诸位，前几日在曲阜的大祭中，因为今年风调雨顺，鲁国上下并无大的灾祸，鲁王一高兴决定把祭品分赐众人，司马大人特意把一只熊掌留给我，今天来到了鲁山，便是趁此佳境，我便分与众位。”

“什么，鲁王赏赐的祭肉，哎哟，这个好啊。”

“没想到鲁王会赏下熊掌，夫子真的慷慨，我等今日可以大饱口福啦。”

“哈哈哈，真的是好啊。”众人都是议论纷纷，熊掌可不是一般人能够食用，尤其是熊掌，肯定是从其他国家运来的赠礼，就算是公侯都是不一定能够吃到。夫子也是很是诧异，墨翟也是好奇。传说中的熊掌到底是什么样的。真想着，乡大夫说到：“呈上来。”

几个仆人抬着一口尺余宽的铜鼎里面真正炖着一只巨大的熊掌，鼎里面还有很多的香料和酱，黑熊的肥美熊掌，现在还在加了盖的鼎里，仍未煨熟。以普通柴火的火力，想吃上口熊掌可不容易啊，起码要三两天的炖煮。侍从用木叉打开了铜鼎的盖子，一股醇厚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

“好香啊。”

“恩。”

“诸位这个熊掌，我已经炖煮多时，马上就是要出锅，这个熊掌实在是珍馐美味，想当年楚成王就等不及吃到就被儿子诛杀了，晋灵公也因为一只没煨熟的熊掌而被大夫弑杀，如今我们收到鲁王的恩赐，这样的美食当然不能够如此轻易享用，来人。”乡大夫拍了拍手，一群衣着华贵的宫女突然从侧室出来，跟随的还有乐队，但是一看这个竟然是六六三十六人，这已经是严重不符合礼数了，子项夫子的脸色都是有些变了，墨翟也是看在眼里，轻声问道：“夫子，这个是不是，不符合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