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那一年(1/2)
鲁国滥邑,这一年正是酉年,七月的一个响午。天空蓝的透彻,白云点点晶莹透亮。静谧的天空,一切安详。
有一中年男子在田地里耕作,身体异常的壮实,汗雨如飞,他却乐此不疲,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是在为自己高兴,他的娘子已经是怀胎九月,再过半个月就是会临盆,自己墨家说不定有后了。远处还有宽广的田野,还有一些散落的农户在劳作,七月了麦子正长着,是时候要忙活的。铁犁在他手中耍的异常有力,仿佛附了魔一般,异常的洒脱。
“墨祺,你娘子要生啦,你咋地还在这耕地啊。”一憨厚的村姑跑在小径上远远地对着墨祺喊道。
“什么,大妈,这是真的吗,这才是九个月怎么会临盆了。”中年男子一脸的狂喜。
“敢情我还骗你不成。”罗大妈笑着说道。
“谢大妈了,那我赶紧回去。”说罢便直接将铁犁仍在了地上,飞一样地向着家中跑去。
村子的一个屋舍之内,一声婴儿的啼哭响彻了整个房间,似乎正在诉说着一个新生命的到来。
墨祺听闻婴儿啼哭,激动的直接冲进了屋内,赶忙从接生婆手中接过了婴儿。
“哦哦,不哭不哭,爹爹在,你要乖哦。”墨祺抱着孩子异常的温和,手指亲昵地在孩子鼻梁之上轻轻滑过。
“恭喜啊,你们家真有福气呀,是个男孩哦,看他长的多活泼,长大了估计全村都要来你家说媒咯。”接生婆在旁笑着说道。
“谢谢,大妈。”每一个为人父母的在别人夸奖自己孩子的时候都会特别高兴,墨祺当然也不列外。
“哝,这是一些补药,你娘子刚生完孩子身子虚,要好好修养一段时间。这些药对她有用。等会我便走了”说着接生婆便拿出一堆药递了过去。
墨祺单手接过,望着床上的娘子,两人相视一笑道:“谢啦,大妈,你走好啊,晚点我把钱给你送过去。”
待到接生婆走了之后,墨祺抱着脸上洋溢着欣喜的微笑,她的娘子素儿躺在卧榻上,铺着被窝,脸上都是汗水,头发零散的盖着,墨祺对着床上的娘子轻声说道:“素儿,你觉得给孩子取什么名字好。”
素儿摇摇头,她是个夫人不懂得太多的字,而且自己又是实在是想给孩子一个好名字,素儿深切的看着自己的郎君。
“还是你取吧。”
墨祺激动的心情渐渐平复了下来,望着那深爱自己的妻子,再望着抱在怀里的孩子,睁着他那双又大又黑的眼睛看着自己。“好吧,就叫墨翟吧,翟是上古传说中神鸟,是和凤凰一起飞舞的,就叫墨翟吧。”墨祺把孩子轻轻的放在了妻子的床边,素儿抚摸着孩子的脸颊,笑道:“好,就叫墨翟,希望他以后也像凤凰一样。”墨翟蹲在床边,笑着看着自己的妻子。
墨祺是村子里的木匠,但却是心灵手巧,他做木工活时,从来不用画图纸,只要是看过的东西,便能熟记于心给打造出来。家里的桌椅板凳、茶几衣柜都是父亲一个人制作完成的。从选材到打磨修饰、榫卯接头,每个细节他都极其认真地完成,力求每一个家具都能很结实。
村子里面的人经常要墨祺做家具,因为品质好在附近的木匠之中生意不错,家庭算不上是富足,却也是温饱。
小墨翟就会坐在院子里面玩着父亲做的小玩意,母亲在一旁织布。在两三岁的墨翟眼中,父亲是世界上最神奇的人,他经常会随便的咕咚几下做成什么东西。墨翟常常是看着父亲做木工,拿起一把锯子,来来回回几下,只听咔一声,木头便被拦腰截断,在木头断口处只留下一堆厚厚的锯末。锯过的木头是需要用量具测量的,用墨斗划线时,父亲扯住墨斗的一头,而他会拉住墨斗的另一头,然后把墨线一弹,一条油墨的黑线便印在了木头上。
画线之后的木头要用手锯锯开,用刨子刨平、修饰木材表面。父亲习惯性的在腰间别一个规尺,腰上夹一根碳棒,眼睛斜视木料,一眼便能望出那个地方不平或粗糙,拿起刨子“嗤”一声,刨子飞速经过,一片片刨花飞起来,就像是春天的落花,还有那空气中那浓烈诱人的木香味,而且味道都是有些不同的,有的醇厚,有的清甜,墨翟的生活就是在木头的香味,还有父母的疼爱着度过的。
炊烟袅袅升起,昏红的残日越加的迟暮,夜幕也渐渐降临。
“翟儿,吃饭喽。”
“翟儿,来多吃点。”素儿帮着小墨翟夹了好几块肉在他碗里,她看着小墨翟狼吞虎咽的吃着,回头竟碰见了丈夫的眼神,两人相视而笑,之后又回过头看了下小墨翟,眼神之中皆露出了一丝溺爱。
“来多吃菜,正长身体呢。”一边说着,素儿一边又帮着小墨翟夹了几块嫩肉。
“娘做的菜就是好吃呢。”
“你瞧这孩子才多大点就这么会哄娘了。”夫妻二人再次相视而笑。夜,很静。夜凉如水,黑漆如墨。
乡间偶尔传来几声虫鸣之声,又是一年大雪飘飞,皑皑白雪层层叠叠的铺成了一条冗长的寂寥。大雪纷纷扬扬的洒下,一颗颗雪花飘洒,晶莹透亮,仿佛是风的精灵,随风而舞,随风而落。山,依旧是那山。水,依旧是那水。但是,致爱这个寒冬之中,却是变成了洁白的模样。
四五个孩童在村口嬉戏玩闹。
“墨翟,你往哪跑。”一个男孩说着把一个雪球扔到了墨翟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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