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7：借刀杀人(1/3)

遗忘，便等于是将之前数十年，在太和派的记忆，彻底地抹去！

将所有与尘世相关，完全抹去，日后只看无情仙道，不再有任何尘世羁绊！

让这一切，尘归尘、土归土……

此刻，清风袭来，吹起凌妖的发丝，奇妙地飘动……

天帅目‘露’‘精’芒，他整个人上前几步，站在了看台边缘，望着凌妖。.. 。

这一刻，他好似看透了凌妖的犹豫一般，喃喃自语道：“他，能按下去么……当年的我，选择了按下……他，如何选择……”

入圣……没有达到圣境之人，又岂能知晓，圣境，代表的是什么……圣境，是孤独的……

对于那些内心没有执着、没有眷恋之人来说，圣境，除了元神那一关外，在意境上突破很简单！

正因为这简单，所以他们此生修为，不会进展太大，因为他们的心，没有经历过这种挣扎！

可，有一些人，内心存在着感动，存在着眷恋，这一类人，意境的突破，是一种考验的同时，也是一种折磨……

将军之中，唯一的‘女’‘性’，眼中‘露’出一丝嘲讽，这一刻的她，早已从那悲伤中恢复，她望着凌妖的背影，眼中嘲讽之‘色’更浓。

对于修士圣境时意境的考验，她比很多东蜃佛国之人都要知道一些，因为她的师尊，便是一个神秘的外来修士。

“把一切感动与眷恋抛弃，你，能做到么？”

高盛福皱着眉头，望着凌妖，轻哼一声，说道：“故‘弄’玄虚！”

站在他旁边的龙霄‘吟’，却是眉头一皱，他第一次发现，限前这个自己选择帮助的将军，有些让人厌恶。

他沉默少许。平淡的说道：“你，不会明白此刻他的挣扎，就如同人，不会明白仙的心。”

高盛福转过身，看了龙霄‘吟’一眼，沉默。

文正眼中的冷漠，更浓。他望着凌妖，轻声道：“你和当年的他。一样令人羡慕……有趣……”

站在他身后的剑域修士，是唯一一个听到这句话的人，他内心一颤，低下头，没有说话。

看台之上的玄副帅，轻叹了一口气。

他不是外来修士，但到了他这个身份，却是对于修士的圣境，略有所知。

虽说知晓不多。但此刻看到凌妖的手停顿，却是不由得有了一丝明悟。

这一刻，远在内城外的河面上，画舫悠悠划过水面，那与凌妖把酒整夜的青年，坐在船头，手里拿着酒杯。一口喝干，轻声道：“小家伙，你，会如何选择昵……”

船头上，chuī_xiāo的瞎眼‘女’子仍在，只不过此刻。她却没有任何动作，而是静静的坐着。

凌妖的手，始终停在鼓面一寸之上，他怔怔的望着战鼓。

“道心圆满，唯有把内心的悲伤扫去，可如此……真的值么……”

所有记忆，在他眼前浮现。一幕幕，好似流水般，轻轻的淌过。

“若真的以此为代价，以扫去内心悲伤，抹去太和派的方式，从而达到圣境，我，修的是道么……这，真的是我的道么……那些整日来我雕像前，为我奉上信仰之力的‘门’派弟子，关心的是我的生死，若我真的按了下去，整个太和派，却是不知不觉，成为了我的炉鼎……”

“我凌妖身为男儿，虽做不到顶天立地，但也要问心无愧，天道无情，若我再无情，则不是逆天而行！道途唯艰，不逆，如何能有朝一日站在巅峰！”

“抛却内心情感，这就同那些将军之战中离去的外来修士一样，是在逃避，以此修行，这，不是我凌妖的道！”

“我凌妖的道，是妖，是为万千妖族的生存之道，逆天而行，这，才是我的路！三古修士，逆天修行，现在，我明白了，三古之后，为何会有修真如遮天一说，这二字的含义，分明就是逃避，最终的道路，却是同一个尽头！”

凌妖眼中‘露’出清明。

“我可以扫去内心悲伤，但心中的执着，却是这天道，也不能夺走！”这一刻，凌妖猛地抬头，遥望这天！

他身上蓦然间涌现出一股极为惊人的气息，这气息在很多人眼中看来，不强，但却让四周所有人，即便是天帅在内，都为之一颤！

这气息，如同利剑，从凌妖身上冲出，直接刺入天空之中，在这一刹那，天空之上云层‘逼’退，朗朗乾坤，一望在目！

“这……这是……”以天帅的定力，此刻也不由得面‘色’动容，望着凌妖的目光中，‘露’出惊‘色’！

“他居然与府君当年的选择，如此的相似！”天帅深深的看了凌妖一眼。

金甲男子面‘色’更加苍白，他在凌妖右手停止的瞬间，还隐有一丝侥幸，但此刻，从凌妖身上爆发出的气势，却是让他好似大难临头一般。

他盯着凌妖的背影，眼中杀机疯狂地增加。

“在他没有敲响十五下时，我若杀了他，即便是府君日后责备，也断然不会因为此人过于惩罚于我，毕竟，此人只不过是一个外来修士，而我，不但是妖地之人，同时还为紧那罗郡立下过功劳！”

凌妖身上的气势，刚一爆发，便立刻消失。

“真正的修道，便是逆流而、上，我偏不信，保留内心的执着，只去掉心中之悲念，就无法踏入圣境，这圣境境界，不是天定，而是修士自定，天，无法强行干扰于我，真正干扰的，是修士的心！”

“若我心妥协，没有了进取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