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3/4)
的牢房里,绑在一张靠背椅上,屁股还没坐热,就又给带到内院。多铎一看到她就气不打一处来,摸了摸身旁架上的佩刀又收手,向额尔德克道:“给她松绑。爷问什么,叫她写下来。”额尔德克看了看她,犹豫道:“王爷,还是绑着吧。”
多铎道:“松开。就她这模样,还能害了爷不成!”
额尔德克与齐布琛对望一眼,给钱昭解开了绳索,却在心下暗想,模样要能作准,昨晚也就太平了。
多铎眯眼盯着钱昭,吩咐身旁的冯千:“准备笔墨。”
钱昭掏出塞在嘴里的布条,揉了揉几乎僵硬的下颚道:“不用了。”她的声音不高,却震得屋里的人一个个目瞪口呆。
多铎没料到她连哑巴也是装的,怒极反笑:“看来,爷以前真是小瞧你了!”
她也笑:“过奖。”她是太看得起自己,也小瞧了多铎,才致功败垂成。
额尔德克在她膝盖弯里踢了一脚,按她跪下,道:“死到临头还嘴硬!”
多铎坐在太师椅上,斜倚着一边扶手,睨着她问道:“你行刺本王,可有人指使?”
“您说呢?”钱昭不由觉得好笑。若要她招出个人来,倒真不是件难事,只是实在无此必要。
多铎脸色沉了下去。其实他早心中有数,她装模作样的功夫虽好,行凶的手段却十分拙劣,显然未经教训,若是有人在背后指使,哪会如此草率。也正因为这样,他才更为光火,自问数月来待她不薄,这丫头竟如此不知好歹!他攥紧了拳头又松开,冷笑着问:“这么说你谋刺本王只为了向前明尽忠?”
钱昭抿了抿唇,却道:“给我杯水。”
多铎额角青筋直跳,强忍着没发作,示意冯千将几上一口未动的茶端去给她。钱昭单手接过茶盏,以食指扣住盖子,用拇指稍稍拨开一条缝,整盏喝干。
她的手莹白如玉,十指纤长,端盏的动作从容优雅,微微仰头,下颌到脖颈的弧线更是引人遐思。尽管多铎恨得就想咔嚓拧断她的脖子,也不得不承认这丫头模样真是标致,一举一动都赏心悦目。
齐布琛却望着她垂在身侧的右臂,十分忧心。刚才从牢房押她出来的时候,就发现有些不对劲,现在瞧她喝水的动作全在左手,便意识到她右手恐怕是受伤动不了了。
钱昭递回茶盏,用手背抹了抹唇角,道:“你们满洲还没得了天下,大明当不起这个‘前’字。”
多铎睨着她道:“在南京瞧了那么久,还没对朱明死心那?不怕告诉你,扫平闽粤那就是个把月的事儿。你们汉人的男人要指望得上,爷能把你弄这儿来?”
钱昭不屑地道:“你不过是个杀人如麻的刽子手,以为靠烧杀抢掠就能在这儿站住脚?等着瞧吧。”
“住口!”额尔德克一耳光扇过去。钱昭有所防备,偏头一让,以手背盖住大半头脸,结果掌心还是被扫到,红肿了大片,当即就麻木了。
多铎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起身走到她跟前,捏住下颚抬起她的脸道:“爷杀人如麻一点不假,知道爷怎么对付你这样的刺客?”
钱昭仰着脸笑道:“要我教你的话,那自然是见一个杀一个。等哪天杀尽了,你便可高枕无忧了。”
多铎俯下身,贴近她的脸,道:“哪能让你死得那么容易。爷要让人把你的细皮嫩肉一刀一刀地割下来,千儿八百刀之后,椿儿身上便一寸完整的肌肤都没了……”
冯千和齐布琛等听得俱是一阵心寒。她双眼的瞳孔缩了缩,却仍笑着:“凌迟?袁公便是磔死呢!”她双颊绯红,目光狂热,顿了顿又道:“我的名字是钱昭,你记住了。”若能在史册上留下那么丁点痕迹,便也不枉一死了。
多铎觉得这女娃是疯了,绷着脸道:“你想死得热闹?爷偏不想麻烦。齐布琛,去后院挖个坑,把她埋了。”
齐布琛心中打了个颤,咬牙应命道:“是。”
她万分失望,搭着齐布琛搀她的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望了眼多铎道:“也好,我会在那看着你。”说完转身便要随齐布琛出去。
“慢着!”多铎面带寒霜,向身后冯千看了眼,又望向额尔德克和齐布琛道,“你们都出去。”
齐布琛与额尔德克有些茫然无措,冯千忙上前拉了两人出去,并指挥小内侍关上房门。
钱昭左右环顾,发现仅剩她与多铎独处一室,不免心惊。
“怕了?”见她警惕地盯着自己,多铎心中腾起某种快意,“不是要剐要埋随便吗?”
她退无可退,脊背抵着门板,冷然道:“怕?呵,至多也就是剁成肉碎而已。”
他掐住她的下颌,低头凑近她的颈侧,舔了舔白如羊脂的肌肤下浮起的淡青色血管,蹭到她耳畔低语:“啧啧,这么娇娇嫩嫩的,爷怎么舍得剁了。不如把你身上香喷喷的血肉一口一口全吃下肚……”
钱昭全身寒毛倒竖,嘴上却分毫不让:“qín_shòu的喜好果然与人不同。”她的燕京官话字正腔圆,不带半分吴侬乡音,可惜嗓音软糯婉转,便是咒骂嘲讽也似莺声燕语般动听。
被指做qín_shòu的多铎冷笑一声,抓着上臂将她拖进内室,往炕上一摔,剥了自己的玄狐外褂,居高临下地睨着她道:“小小年纪,酸书读得不少,什么是qín_shòu大概还没见识过吧!”
钱昭右手使不上力,只用一臂撑着坐起,反唇相讥:“王爷恐怕连酸书长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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