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4)
全军行至大兴,眼见再有几个时辰便能进入燕京,多铎却下令就地驻扎。
钱昭十分诧异,原以为会赶着进城再做休整。多铎见她撩起车帘往外张望,便将她像只猫儿似的从马车上拎下来,解释道:“京里的那帮子这会都忙着准备行头仪仗呢,咱们今晚且在这儿歇歇。”她恍然大悟,多铎此番凯旋,明天大概有盛大的郊迎仪式。
傍晚,连绵数里的营帐灯火星星点点。
钱昭打开了三四口箱子,翻了好一会儿,才找着多铎的寝衣。围屏里面传来荒腔走板的哼哼,夹着稀里哗啦的水声。她皱了皱眉头,收拾好东西便捧着寝衣绕过屏风进了里间。只见多铎靠在澡盆里,一条毛腿搁在盆壁上,冯千和一个小内侍正为他搓着胳膊。她见怪不怪,把寝衣在架上摊开挂好。
“椿儿。”多铎招手唤她。待她走近,却抡起双臂往盆中使劲扑腾了一下,溅起一大片水花,作弄了人,还看着她哈哈大笑。
她始料未及,退了几步,拼命扫着衣袍上的水,无奈棉袄的絮心吸水,还是湿了大半。湿衣下,胸脯与腰际的曲线渐显。多铎心中蠢动,“哗啦”一声从盆中立起,钱昭望着他愣了愣,慌忙把视线移开,脸却一下子红到耳根,不敢回想刚才那一瞬看到的东西。
多铎跨出澡盆,冯千急忙抓着毛巾给他擦干,又扯过刚挂上架的寝衣给他披上。钱昭低头见他赤着双足一步步逼近,咬牙把心一横,钉着原地站住了。多铎走到她跟前,伸手轻抚她的脸颊。她一颤,抬头望向他。燕京充满了变量,也许他很快就把她转手送人,再没有动手的可能。这大概是她最后的机会了,一定得抓住。因此,她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冲他微微一笑。
这极不自然的笑容,却消除了他最后一丝顾虑。多铎将她一把抱起,大步往床榻走去。
忽然间腾空而起令她措手不及,慌忙攀住他的肩膀,却见冯千指挥着几个内侍将地上收拾干净,抬着澡盆消失在屏风后。
多铎本想把她放下,哪知她窝在他怀里抓着他的衣襟不肯松手,只好抱她坐在床沿,低头吻着她耳际安抚道:“别怕。”
钱昭却最怕他脱她靴子,猛地按住他探往她膝盖之下的手,瞪圆了一双大眼盯着他。
多铎以手背摩挲着她的脸颊,轻哄道:“袍子都湿透了,爷可舍不得你着凉。”
她松了口气,伸手去解襟扣。多铎则探到她腰际,从下至上松了所有的钮,帮她把棉袄剥下,往旁边一抛。已是十月严冬,钱昭畏寒,因而在棉袄里头还穿了背心和夹衣,这时只露出白皙的颈项。多铎一手托住她后脑,一手握住她肩膀,就往那颈窝里咬下去。
钱昭被他的短须扎得又疼又痒,强压下不适与厌恶,撑起满脸笑意,在他怀里扭动挣扎起来。多铎捉住她两只手,一边吻她的唇角鼻尖,一边将她的背心脱了下来。钱昭满心焦急,若连夹衣也除了,便掩不住靴筒中的乾坤了。
多铎铁箍似的掐着她的腰,将她压倒在床上,就往她水润饱满的嘴唇亲下去。钱昭感觉他的手从她腰际摸索着爬上胸脯,急中生智,微微张开紧闭的双唇,待他深入她唇齿间,却突然反过来往他唇上咬了一口。多铎愣了愣,继而抵着她前额笑问:“椿儿也喜欢咬人了么?”
没等他说完,她便一仰头作势咬他鼻尖,他一惊避开,惹得她无声地笑了。多铎望着她娇态中带着点妩媚的笑容,着迷地抚摸她滑腻的脸颊。钱昭双手搭在他肩膀上,皱眉推了推。他便问:“怎么了,压着你了?”说完侧身挪了挪。她便乘势翻身,反把他压在下面。多铎索性仰面平躺,让她趴在他身上,伸手将她夹衣的襟扣一粒粒松开。
她骑在他腰间,撑着他肩膀坐起,那夹衣便往一边垂落,露出腻白圆润的肩头。多铎便觉一股邪火从下腹蹿起,直往上点着了她一双小手撑着的胸口。她的双眸闪耀着灼热的光芒,左手探入他衣襟内,在他胸膛上摸索着,他兴奋地战栗,几乎融化在那稚嫩的抚触里。
她闭上双眼感觉掌下光滑滚烫的肌理,强有力的心跳便在这位置,“怦咚怦咚”,听见的不知是他的,还是她自己的心跳。当她再睁开眼睛,匕首已紧紧握在右手中,以垂下的袖口做掩,猛然间向他心口狠狠扎去。
多铎脸色骤变,根本来不及反应,眼睁睁看着那刀尖挥下,胸口一凉,剧痛随之而来。
锋刃入肉却只刺入寸许便遇阻滞,用尽全力也难进分毫。钱昭顿时心中透凉,已知不可成事。只差这么一点,叫她如何甘心!咬牙“卟”地将匕首拔出,可不待再补一刀,便被多铎牢牢抓住。“喀”地一声,手腕被他扭折了,她疼得几乎失去知觉,再握不住任何东西,那血迹斑斑的匕首便从她手中落下,落在锦被间。
多铎捂住胸前流血不止的伤口,抓住她的断腕扭到背后,用膝盖顶着她的背将她压在一片凌乱的床褥上,喝问道:“说,谁指使你的?”问完却想起她是个哑巴,咒骂了一句,便大声呼道:“来人!”
冯千首先听唤跑进营帐,见这情形,不由傻了眼。多铎瞪着眼骂道:“瞧什么?还不滚过来!”冯千回了神,奔到榻前,急得团团转,却无从下手:“哎呦,王爷,这是怎么弄的?”说着支使小内侍去传随军医士,自己则火急火燎地从箱子里翻出绷带和剪刀。
多铎单手把钱昭拎起,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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