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3)
日已偏西,钱昭心里惦记钱旭,一路疾行,翻过最后一个小山坡,便能远远望见那弯桥拱。小钱旭就蹲在河边空地上,她知他一向听话,大约是在习字吧。正欣慰着,却见坡下有一队清兵缓骑往河边而去,那“得得”的马蹄声敲在她心头上,如同催命的鼓点。钱旭似乎也发现了异样,直起身看向他们。
“快逃!”她张口喊,却发不出声音,嗓子早哭哑了。
惊惶中,她捡起地上的石块扔过去,有一匹马受了惊,他们虽发现了她,却只有两骑朝她奔来,其余继续前进。她伸手进包袱里胡乱摸索,掏出个三两左右的金锭,使足力气又朝那队人马掷去,然后转身便跑。
她拼命地跑,远离一步,钱旭便安全一点。呼哧呼哧,胸口和喉咙像要烧起来似的灼痛,耳旁只有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再听不见风声和逐渐追近的蹄声。忽然间,一根绳索从天而降,将她套住,她眼前一黑便栽倒在地,那马就从她身上跃过,尘土草末溅了她一脸,还没等她回过神来,便被绳索拖曳着向前。
大约被拖了十几丈远,那马便停了下来,有一清兵从马上跃下,将她负在身上的包袱扯了下来。她全身的骨骼都像要散开了似的,疼得几欲晕厥,眼前一片模糊,只听得仿佛有好多骑正围着她打转。又有一清兵将她翻了过来,在她身上摸了两把,然后兴奋地向同伴高声说着什么。
有数名清兵围了上来,这群穿着蓝色布甲的qín_shòu,高矮胖瘦不一,甚至还有唇上茸毛都没褪干净的少年,可他们眼里却闪着相同残忍而□□的光芒。当他们上来按住她的手脚,撕扯她的衣服,她挣扎抵抗却全无效果,只能绝望地看着他们,把他们的脸都印在心里,她对天发誓,若她不死,今日之恨,定十倍奉还。
“得得得”,又有若干骑驰近,为首的将官见此情形,不知说了什么,几个正欲行暴的兵士便悻悻退了开去。其中一个似乎不满,两边对答了几句,那兵士便“哧”地撕下了钱昭儒衫下摆的一片布料,吐了口唾沫,就要往她脸上擦去。钱昭大惊,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脚踹在那兵士胸口上,那清兵猝不及防,竟被她踢得跌坐在地。周围响起一片哄笑声,那兵士恼羞成怒,爬起来提拳就要往她脸上招呼,却被那将官笑着喝住。
那为首的青年将官翻身下马,掏出块不知从哪里搜罗来的丝帕,取下水囊倒了些水将丝帕浸湿,捏着钱昭的下颚,一点点将她的脸擦干净。钱昭刚才埋葬幼弟和安明,弄得全身是土,又被人用绳索拖曳了一段,满头的灰尘草屑,从头到脚肮脏不堪,已看不清本来面目。此时明艳照人的一张面孔露出来,所有人都愣住了。
夕阳的余晖给那无暇的肌肤打上了一层薄薄的金光,半眯的双眸水光潋滟,就连嫌恶的神情都那么引人。她仰头挣开他的掌握,往后缩了缩,按住襟口闭上眼。那青年将官收回手,将丝帕往怀里一揣,却还留恋着方才指尖滑腻的触感,低咳一声,指挥部下将她带走。刚才那个被钱昭踹倒的兵士拦住他们,他身后也涌上数人,那年轻将官“唰”地站起,冷下脸,沉声喝退了他们,又挥了挥手,他的一个部下便把钱昭提起来横放到马背上。钱昭的包袱却是留给了刚才逮住她的那队清兵。那将官率领他的人齐齐上马,带着他们的“战利品”绝尘而去。
钱昭被脸朝下横放在马背上,马匹跑动的颠簸迫着她的肠胃,让她不停干呕。当天完全黑下来,那队清兵停下宿营的时候,她差不多已经不省人事。他们把她又拎下来,扔到一边,她才发现,原来他们不止捉了她一人,还有四五个大概同样遭遇的女子。她此时没心力理睬别人,只靠着身后的樟树闭目养神。
“嚓嚓”有人踩着树叶走近,她睁开眼凝神瞧去,却是刚才那个青年将官。他走到她面前蹲下,将水囊和干粮递过去。她睨了他一眼,并不去接,转开脸靠向那树干,阖上双目。如此过了一会儿,便听见他走开的声音,她依旧没有睁眼。
篝火点燃后,便有几个清兵监督那些女子去营地旁的小溪里洗涤,钱昭不愿在他们面前□□手臂和双足,宁可一动不动躺着,忍耐脏臭。
她的头脑混沌一片,仿佛总是听到父亲叹息着唤“昭儿”,他的脸模模糊糊,清晰的是他的绝笔,那手漂亮的行书她最为熟悉,写的却是“遂以此书与汝永诀”……钱曜抱着她的腿要她抱,可是他好重,她怎么也抱不起来,钱旭说,“我来抱弟弟”,她总觉得不该如此,钱曜笑着跑开了,钱旭唤着“弟弟,弟弟”追了上去,她也想追上去,不知为何身体这般沉重,动也动不了,眼看着他们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好重!她睁开双眼,明白了身子沉重的原因,一人压在她身上,已经拉开了她的肮脏不堪的儒衫,直勾勾地盯着她雪白的颈项。这是个年轻的兵士,大约十七八岁年纪,他对上她的眼,一惊之下捂住她的嘴,似乎深怕她叫出来。半晌后,见她没有丝毫抗拒,便大着胆去亲她的嘴,她偏头避开,他抓着她的下巴,追上去衔住她的双唇,轻颤着摩挲吸吮。感觉她轻微的挣扎扭动,他全身的热血仿佛都涌上了头顶,对身下温软饱满的身躯拼命贴合磨蹭挤压。
剧痛传来时,他还沉醉在她唇齿的馨香里,下一刻便惨叫出声。那烧着的木柴便压在他仅着单衣的背上,他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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