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笑的虚无(1/2)

第二个传授李侠白本事的妖王是笑面虎，笑面虎第一眼见到李侠白的时候就觉得这孩子身上的气场不对，虽说身子与三年前相比结实了不少，可三年来跟狼王月岚的日夜相处也使这孩子变得和月岚一样像一块千年寒冰，哪怕是顶着炎炎烈日都不会融化。

这可不是笑面虎希望看到的，在他看来如果李侠白连笑都不会的话，那么他将错过这世上最好的杀人武器。

所以，笑面虎教李侠白的第一件事便是笑。

不光要笑，而且还要笑得真诚，笑到心里。人们常常认为笑是一件很幸运的事，如果每天都能笑笑那么生活也会轻松许多，可是笑这种事就像是酒一样，一旦多了，也会让人感到痛苦。

就像现在这样，李侠白只觉得腮帮子都要笑酸了，可笑面虎依旧没有让他停下来的意思。

一开始的时候笑面虎还怕李侠白不会笑，时常找一些滑稽的事来逗逗他，而现在干脆就忽略了这一点，不管遇见谁，见到什么事，只要李侠白还喘气，脸上就必须挂着笑容。

“小徒弟，你知不知道笑一共分几种？”笑面虎靠在一张太师椅上，手里握着一根鞭子，面带微笑，看上去惬意的很。

李侠白看着身前的墙壁摇了摇头，还没有开口，这一愣神的功夫便换来狠狠的一鞭子，火辣的疼痛疼得他龇牙咧嘴，可还不等他叫出声来脸上又露出甜甜的笑容，他知道如果自己挨打还不笑得更开心的话，那么接下来的一鞭子将会更狠辣。

“师父，难道笑容还有种类？”李侠白笑道。

笑面虎看见李侠白脸上开心的笑容欣慰地点点头，“当然有很多种，虽说都是那么咧开嘴，可这笑里却有很多讲究。”

“有什么讲究？”

“讲究可大了，而且不同的时期笑的方式也不同。”笑面虎从太师椅上坐起身，一瞬间来了精神，“就比如说你辛酸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是苦笑，遇见陌生面孔的时候是保持礼貌的微笑，开心的时候是情感释放的大笑，张扬的时候是肆无忌惮的狂笑，不悦的时候是怒上心头的冷笑，小人得志的时候是洋洋自得的奸笑，恶事得逞的时候是心满意足的坏笑，见到班门弄斧的人时是不屑一顾的嘲笑，轻薄无礼时是想入非非的邪笑……”

“哇……”李侠白听得瞠目结舌，“想不到光是笑就有这么多种！”

笑面虎得意地点点头，神秘道：“这些笑容不过是寻常的几种，真正能够杀人于无形的笑容并不包括在其中。”

“真正杀人于无形的笑容？”李侠白皱着眉头，“师父，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

“什么问题？”

“我为什么要杀人呢？”

“为什么要杀人！”笑面虎瞬间站起身，忽然间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怎么，狼王没有告诉你这个问题吗？”

李侠白茫然地摇了摇头。

“那你这三年在丛林里都干什么了？”

“捕猎？”

“为什么要捕猎？”

“因为要吃”

“除了吃呢？”

“嗯……”李侠白皱着眉头想了想，“除了吃之外，如果我不杀了猎物，猎物就会杀了我。”

“答对了！”笑面虎心有了底，一屁股又重新坐回太师椅上，“如果你不杀人，人就会杀你，懂了吗？”

“不懂。”

笑面虎翻了一个白眼，无奈道：“不懂没关系，怎么笑现在你已经基本掌握了，现在师父教你笑的精髓。”

李侠白点点头，虽然脸上还挂着笑容，可态度已经认真起来。

“所谓笑的精髓，就是将前面的九种笑容融合到一起，形成一种新的笑容，这种笑容既不开心，也不痛苦，不嚣张跋扈，也不卑躬屈膝，不傲慢无礼，也不得意忘形，不苦涩，也不甜美，这是一种极为虚无的笑，只有露出这种笑容的时候对手才看不透你心里想的是什么。”

笑面虎越说越传神，越说越神往，一双眼几乎在闪光，“而且这种虚无的笑容还包含了各种心情，无论是愤怒，还是悲愤，是欢喜，还是苦涩，是嘲讽，还是忧郁，只要你能够体会到的情绪它都包含在其中。”

“只有这样才是世间最理想，最夺命的笑容。”

李侠白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几乎要起飞的师父，只觉得他一张红扑扑的脸蛋上挂着几分陶醉的笑容简直滑稽得很。

“师父……”李侠白拉了拉笑面虎的衣角，“那这种最理想，最夺命的虚无的笑容该是什么样子？”

笑面虎回过身，收回脸上的笑容变得面无表情，以免影响接下来虚无笑容的效果，“应该是这个样子！”

只见笑面虎大嘴一咧，两颗黄黄的虎牙在唇边点缀，眼睛半睁不睁，眉毛说弯不弯，脸上的褶子皱在一起，似乎都能够夹死几只蚊子，从左面看上去好似悲伤的要流泪，从右面看上去却又开心得很，要是个子小的从下面看上去则慈悲的很，若是换成了高个子从上面看却似乎是在发怒。

李侠白只觉得这张脸上的笑容实在太丑，说阴不阴，说阳不阳，让人看上去欢喜不是，怜悯也不是，别说是笑的人纠结，就连在一旁看的人都纠结的很，可偏偏这样纠结的笑意却越来越浓，让人忍不住驻足观望，李侠白知道当笑容变得最浓的时候就是笑面虎拔刀出手的时候。

“怎么样？这笑容看上去是不是很虚无？”笑面虎收起笑容，脸上又露出得意的笑容。

李侠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