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投宿客(1/2)
这是启元元年发生的故事,有一个叫王质的托世者在信安县给别人当着养子;有一个叫齐大磐的托世者天天扔着石碾子;有一个小沙弥自称佛祖转世,博得京城满堂彩;有一个赵勾碟子,自此找到了自己的使命;有一个被齐大磐踩着身体上位的失败者张秉,在云锦深处闭关,百兽朝之,清风徐来。
这一年,是改元的第一年,大赦天下之后,百姓修养生息,四大家族与皇室一起在为持续五年的夷州战场留下的烂摊子买单。
这一年,百姓不用缴税,农业生产热情高涨,商业发展进入低潮,除了必要的盐,铁交易,市面上几乎见不到其它的东西。
这一年,就这么过去了。
转眼,已经是启元二年的夏天。
距离王质觉醒已经一年半的光景;齐大磐的碾子也换了第四块,重量从刚开始的五十斤,加到了现在的九十斤;这一年,张秉模仿百兽有感,创出一套强身健体之法,称百兽拟形健体功法,简称:百兽功;这一年赵勾二爷销声匿迹,只有赵乾凉铁青的脸色以及一张此去东海,不得归期的纸条;这一年的小光头依旧很瘦,却变得白皙起来,白马寺是他的战场,佛法传教在这里绽放出新的光彩,越来越多的人成为他的信徒。
这些似乎毫无联系的事情被赵勾的主人摆在案头,赵乾凉紧锁眉头,不得要领。
良久,他在纸上写下:王质,八岁,齐大磐,八岁,小沙弥,八岁,张秉,二十二岁……
随后他口中喃喃:你们三个,谁是人祖呢?
紧接着,他举起毛笔,在王质的名字上重重的划了一道:“我赵勾的大爷,我爷爷的爷爷的头把尖刀,身份可疑,但,应该不是。”
他的目光紧紧盯在了齐大磐三个字上,良久,似乎想起了什么是,于是低声问道:“齐养神最近在什么地方。”
黑暗中不知哪里跑出来一个带着面具的碟子:“回报大人,预计今天就到信安郡的地界上了。”说完,便又退了回去,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赵乾凉显然是习惯了碟子们的神出鬼没,转过身去,那里是一副大晋国的地图,赵乾凉看着信安郡的方向,皱眉道:“这老东西,鼻子够灵的。”
信安郡,石室山,一个风尘仆仆的旅人在黄昏时刻进了城,叩响了田青禾家的大门。
田青禾的脸色变了几变,最终还是深深的出了一口气,将老人请进了院子。
田夫人应声走了出来,却得知是个投宿的路人,于是又返身回去,多准备一个人的饭菜。
一边则招呼着正在读书的田洛阳,喊他收拾一下屋子,今晚他和那老人一起睡。
王质轻声答应,收拾好了房间,便走到了正在下棋的田青禾与老人面前。
放下了两盏清茶,一杯给了田青禾,另一杯却自己一饮而尽。
然后对着正在准备落子的老人说道:“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他不知道的是,老人进门的第一时间,田青禾也说过同样的话,但老人却清爽的笑道:“我就是个投宿的老人,什么都不会做的。”
田青禾不为所动之时,老人却一把抓住了田青禾的手,一股暖流沿着老人的手进入田青禾的身体,那被赵勾二爷给打碎的天人合一的境界,竟然又不动声色的变了回来。
一瞬间,田青禾感受到了更多的东西,所以,他把老人带进了院子。
老人却主动要求要和田青禾下棋。
两个人相视无言,直到田洛阳的出现,打破了空气的宁静。
“我们这里不欢迎你。”王质的声音稚嫩,却坚定。
老人却淡定的将那枚棋子敲在了棋盘上,捋了捋胡须,并不说话。
田青禾适时发声,声音平静中带着一丝苦涩:“这位,是现在的国师。”
王质的双眼瞬间瞳孔竖立,他微微的挑眉,带有一丝轻佻的笑道:“呦,尊驾到此,蓬荜生辉啊!”
紧接着他沉下脸,看着老人:“来此有何贵干啊!若是找那句谶语的答案,我就在这里了。”
声音坚定,仿佛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一旁的田青禾却很是震动,他知道,王质之所以表现的这么直接,是在保护田家一口人。
两个人已经冷战了一年的光景,但终究,王质心里是有这个家的,他依旧是那个被自己捡回来的孤儿啊!
田青禾心底一热,脸上却火辣辣的,自己作为王品道的弟子,现在杀死他的仇人就在自己面前,自己却什么也不敢做。甚至还不如这个被自己捡回来的孩子。
羞愧与难以启齿的复杂情感焦灼着田青禾的心,于是他保持着沉默,却时刻准备着做那挡车的螳臂,为这个家做些什么。
齐养神等待着田青禾落子,却发现他已经没有了下棋的心思,只能苦笑一声,然后看着王质,仔细打量着他。
齐养神略微有些感慨道:“说起来,这还是咱们第一次见面吧!”
王质不为所动,冷着一张脸,什么也不说。
于是齐养神自顾自的笑笑,自嘲般的化解了无人搭话的尴尬,继续说道:“不要对我有那么大的意见,如果品道兄他不想死,我这三脚猫的功夫,收拾不了他。”
然后齐养神叹了口气:“现在看来,他确实很成功啊,人虽已逝,却换来了一个甘愿埋没才华也要保证所托之人安全的田青禾,还有你这个被他养大的孩子的忠心。”
对于自己和田青禾是怎么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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