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谁在乎(1/2)
这万类霜天之下,谁又会在乎谁呢?
门再次被打开,小和尚捧着一碗药汁走了进来,端给了稍微有些力气的王质。
药汁很苦,但王质并不在乎,与身体与心理的双重痛苦比起来,这点痛已经可以忽略不计。
药汁化成一股暖流在脏腑间流淌,于是王质有了些力气,小和尚双手点在了王质的一些穴位上,王质知道这些穴位的作用,药汁化成的暖流随着小和尚刺激穴位的轨迹流淌,王质大汗淋漓,显然是因为体内传来的巨大疼痛,但他却咬紧牙关,没有呻吟一声。
小和尚没有丝毫顾忌到王质的疼痛,似乎在他看来,这些疼痛只是不足挂齿的小事,这样的直接后果便是,王质的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启动,他本人低不可闻的哼了一声,便昏迷了过去。
但小和尚却没有停止动作,热流在王质的体内翻腾着,走过了他的每一寸肌肤,最后汇聚到他的前额,那里,有一个奇特的符号若隐若现,小和尚看着那个奇特的符号,低不可闻的声音传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说着,小和尚手泛金光,那个符号吸收了金光,逐渐变得很浅,很浅,然后消失不见了。
金光消失的一瞬,石室山顶,有四个小孩子一起望着洛阳的方向,轻轻叹息;遥远的南蛮之地,一个双目锐利的老者忽然七窍流血,他愤怒的看着洛阳方向:“接引,你敢!”;龙虎山,平常早已就寝的齐大磐却心神不定,仿佛有什么东西就此消失了;他不知道的是,距自己不足十里的云锦深处,有一个百兽来朝的青年此刻再也招不来一只野兽;京城洛阳,有个通过了秀女遴选,等待皇后召见的幸运儿此刻目光中却不知为何少了些神采;而某座不知名的道观,庭前有一棵老松被天上降下的一道天雷给劈中,树旁站着的大晋国师齐养神,面如死灰,口中喃喃:“十一月的天气,怎么会有天雷?”。
对于无数的大晋百姓来说,启元三年的冬月二十一号,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夜晚,或许不同的是,第二天,从两辽到长江北岸,举国降雪,雪很大,也很突然。
好在三年免税让大晋朝恢复了很多的元气,哪怕这种大雪,也不能影响百姓的正常生活。
京城洛阳,无数百姓走出门来,相互恭贺着:瑞雪兆丰年。
最兴奋的还是孩子们,一夜梨花开的世界银装素裹,于是雪人应地而生,卖羊汤的生意更是变得火爆,百姓们憧憬着好的年景,好不热闹。
没有人知道的是,石室山那个爱讲故事的老人从此消失不见;而南蛮大地上出现了一个疯子,他时而大笑,时而大哭,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隐约听着像是“路断了,回不去了,我是谁?哈哈……”;龙虎山有个少年再也搬不起碾子,目光呆滞,口水鼻涕分不清楚;再也招不来百兽的张秉,也忘记了那套他自创的《百兽功》;京城田家有个女儿,被选上了秀女,又被皇后娘娘相中;国师齐养神精心照顾的一株几千年的古松,一夜被毁;白马寺,小和尚身边多了一个负责侍奉他的小光头,目光无神,沉默而木讷。
这是启元三年发生的故事。
是年腊月初八,二皇子司马庭成婚,结婚的对象是礼部尚书赵乾福举荐的翰林院侍讲田青禾的千金——田巧云,白马寺僧众受邀出席,并给新人赐福,送上开光宝物,有心人嗅到了其中不寻常的意味。
以往道教进行的环节现在交给了佛教,这意味着什么?很多人准备看好戏,大晋朝的风向,怕是要变天了。
越明年,二皇子司马庭被正式册封为太子,大皇子司马煜被封唐王,分封至黄河以西,即日启程;启元皇帝册封太子,举国同庆,龙颜一悦,当即下令,本年举国税收减半,百姓的负担减轻,心底更加拥护这位启元皇帝。
但表面的祥和与安宁不代表真正的相安无事,一系列的变化里,吃亏最严重的,便是道教,龙虎山天师派被狠狠地重创一刀,恐怕这也是皇帝司马仁所喜闻乐见的,更没有人愿意替道教说话了。
开隆五十二年有句谶语,叫:“人祖托世,乾坤新开。”落在何处,众说纷纭,道教众人自然拥戴齐大磐是那谶语之人,却在启元三年的某一天,齐大磐忽然变成了一个傻子,口水和鼻涕都分不清楚,这种事情自然无法向外界交代,于是齐大磐被冷藏起来,对外的消息则是,齐大磐闭关清修。
但对内,所有人都无比焦灼的想要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就连那位一百二十多岁的师祖级的龙虎山老道,也对齐大磐的变化无能为力,根据他的说法,齐大磐的天赋被人一刀砍掉了。
同样被这样否认的,还有当代南派天师传人张秉,这位年仅二十二便创下《百兽功》的道教奇才,虽然待人接物依旧含蓄,令人如沐春风,却已经不再是龙虎山最受欢迎的弟子了。
那些曾经围着自己转的师弟们,现在都去巴结掌门新收的弟子,一个从两辽来到龙虎山拜师的少年,那少年,却也不把张秉看在眼里,表面恭敬却只会给张秉找麻烦和使绊子。
却不知道张秉哪里来的好脾气,对待一切尖酸刻薄都报之以德,很多原来根本不敢往张秉跟前凑的底层弟子也敢直呼张秉的姓名,并且当众羞辱张秉,来表现自己的强大。
但张秉却任人摆布,宛若羔羊,无论是吐痰到他的脸上,还是去柴房吹火,去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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