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个人的清晨(1/2)
云锦醒来时天已经亮了,外面起了风,像是要变天。
陈世昱并没有回来,云锦想他应该是离开了洛松花的温柔乡后直接进山了。
此时的屋子如死亡般寂静,喘气的只有她和鱼缸里斗得你死我活的一群鱼。
当云锦意识到与陈世昱的关系再难修复时只好放任自流,同时开始不断找各种方式麻痹自己。
云锦懂得一定要把注意力从陈世昱身上转移,这样日子才能好过。
不再想着陈世昱,念着陈世昱,身心才不会被疼痛拖垮。
清理鱼的尸体是云锦最愿意做的工作之一,那些鱼是陈世昱为讨她欢心买的。
那时云锦每天缠着陈世昱问,她到底哪不好?不温柔?不体贴?不能跟他交心?还是不能满足他?
陈世昱说云锦你哪儿都好,是我不好,中了洛松花的招,洛松花怀孕了非生不可。
于是云锦用最恶毒的言语咒骂洛松花,一点不怕自毁了知性形象。
云锦一直认为受了气仍衣冠楚楚,儒雅风趣只是着火点未到。一旦超越忍耐的极限,每个人都会以最原始,最粗陋的方式爆发。
挥拳或破口大骂才能将内心最真实的东西释放,身体才不会被冲天的怨气憋坏,这种发泄方式无关学识修养。
陈世昱带云锦去了宠物市场,本来想给她买条狗或买只猫的。
陈世昱知道云锦的寂寞,想让那些小东西在儿子住校期间或他去偷情时陪着她。
可惜云锦看后没有中意的,出来后陈世昱又建议到旁边的花鸟鱼市转转。
云锦进去没走几步,便在卖鱼的摊前站下。
俪园也是有鱼的,不过那两条辣椒红龙鱼在云锦看来有些失真,不如眼前这些活泼的,多如牛毛的小鱼儿。
云锦动情的望着水中自由的鱼,想着鱼的自在和自己的绝望痛哭流涕。
云锦失常的举动,让卖鱼的人以为她是神经病,要不是看到站在旁边的陈世昱,准会粗暴的赶走她,而不是只用百思不得其解的目光在她和陈世昱身上逡巡。
那天陈世昱费尽全力安抚住行为失控的云锦,又按照云锦的要求买了五十条不同品种,色彩斑斓的鱼,回家一股脑倒入了水深一米的鱼缸中,受到惊扰的辣椒红龙鱼游动的速度明显加快了。
云锦叫不出它们的名字,只知道都很美。
鱼缸里的鱼以最快的速度窜来窜去,那会儿云锦还不清楚鱼儿活泼的真实原因,一半为了活命,另一半为了杀戮。
第二天早晨有两条小鱼死了,还有一条奄奄一息。
云锦小心翼翼的从水中捞出那条奄奄一息的小鱼,它已遍体鳞伤,鳃正一张一合艰难的喘息着。
然而就在这一刻奇迹发生了,在鱼儿的艰难中,云锦发现自己的呼吸逐渐顺畅。
鱼一批批死去,云锦一次次去鱼市买新的回来。
云锦已经知道有些鱼不能混养的常识,却不想把它们分开。
每次都对卖鱼的老板说,要斗鱼,鹦鹉……
陈世昱看云锦打捞死鱼时会说,你在糟蹋我的钱。
云锦总是回答,跟你糟蹋我比起来是小巫见大巫。
走进洗漱室的云锦,将水龙开至只出冷水的方向。
她仔细的洗过脸,抬起头用略带落寞审视的神情,端详着洗漱盆上方玻璃镜面中映出的,自己那张苍白虚浮的面孔。
云锦知道自己不再年轻,生活也像这张渐老的容颜应该也不会再有起色,竭力做的是尽可能长时间保持现状。
随即她又想到了生活中的两个男人,一个想抓抓不住的陈世昱,一个怎么都捉摸不透的李璟羡。
可也仅仅是想想而已,对这两个男人她是无能为力的,在他们面前她脆弱和不堪一击,像成人与孩童根本无从角逐。
云锦走到化妆镜前坐下,打开化妆箱,开始仔细的为自己上妆。
她是专门学习过化妆技法及穿衣配饰理论的,对于化妆她只学习了“日常妆”部分。
未学习前她认为不难,授课教师却在第一堂课便叙述了番与她所想相左的理论。
老师说日常妆看似简单,要化好却不是件易事,它的最高境界与追求是:精心修饰却不着痕迹,用料不减但表现自然。
一个日常妆高手化妆后给人总体感觉应是两个字“素”“淡”。
可只有内行人才知这两个字下面,每一笔都是细致到极点的涂抹、描画,同时还要仔细对待上班妆,约会妆,周末休闲妆,出游妆间的区别。
老师提出的观点,让云锦在整个学习过程中深有体会。
与枯燥的化妆术比较,穿衣搭配的课程要轻松愉悦许多。
先是色彩分析,用分析师的官方语言描述:运用形象美学规律,科学分析出适合个人的形象色彩及风格导向,找到适合的穿衣之道,妆容之道。
课后学员和教师奔赴商场,进行实践搭配训练。
在衣架中穿行,挑选琳琅满目的衣物,对镜试穿,淘汰or打包;选购配饰,举匣试戴,弃之or付账。
可以轻易引燃女人的兴奋点,忘掉生活中的烦恼与忧愁,只一门心思投入到购,购,购中去,令她们容光焕发,活力四射。
无疑这些课时安排令云锦及一众女人甚是快活,她们还私下组织过多场聚会,又一起报名参加插花班,直到其中一名素日与她要好的学员退出。
那学员临走前对她说,不否认与众人一起这段日子是开心的,可昨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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