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骑蝶(2/2)

好像做梦一般，他就这样骑着灵蝶飞下山来。

十里之外，光着腿的少年坐在小河的源头边，他一会儿望向翠华山，一会儿望向深潭。少年知道，深潭里的那个东西走了，它正在上山。所以，少年有些忧愁。

山上有神仙，山上也有灵草。

一条巨蟒正在竹林中来回冲撞，它每一次冲撞，都有一些竹子倒地，然而，土壤里，又有同样数量的竹子冒出来，簌簌的生长。

有一位少女，坐在竹林边缘的小溪旁，很无聊的看着这一幕，少女的手里，握着一根竹鞭，竹鞭一会儿发青，一会儿发绿，一会儿发黄。

如果马腾在这里，他就会认出这个姑娘，他们一起在梦里喝过酒——马腾一直以为自己昨天夜里做了个很奇怪的梦。

小潭边，少年叹了一口气。他拽了一把腰间的竹笼，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小小的玉甁，他把玉甁放在一边，想了想，又从竹笼里取出一支毛笔。接着，他摸索了一下自己右手的戒指。

一张红色的符纸出现在他的手中。

他看了好一会玉甁和毛笔，最后将它们一一拿起，然后投入到手里的符纸里。那符纸仿佛水一般，玉甁与毛笔落下去便消失了。

少年一点手里的符纸，说道，“去吧！”

符纸在少年的手里消失，下一刻，符纸落到了竹林边少女的面前。

一只黄色的小船上面，载着一个玉甁，一根毛笔。

“我有春秋笔，写尽好文章！”

“东湖太子啊！”少女嘻嘻笑了，随着她清脆的笑声，有少年的声音从小船里传来，“这灵蟒与我有缘，希望翠花姑娘让它过了竹关，褪了这一层鳞甲，这一五粮液，就是换取地母草的药钱！”

少女从小船里取出那个玉甁，说了一句，“早这样不就完了！”她站起身飘然而去。

巨蟒还在竹林中冲撞，这一次，它撞到的竹子再也没有生长，它急急行走，竹子宴伏，许多倒地的竹子上，全是殷红的鲜血。它的身上，开始出现一道一道的口子。

巨蟒似乎不知道疼痛，依然冲撞游走。

马腾坐着蝴蝶，来到了竹林外。蝴蝶在前方不住的盘旋飞舞，他们都看不到前方，因为前方，是浓密的雾。

还有充满诱惑的香味。

很香，很甜。

马腾舔着自己的嘴唇。然后，他看到一条劈练忽然间从自己头顶飞过，带着一道金黄的色彩，还有令他全身悸动的味道。

灵蟒终于冲出竹林，不远的地方，有三株药草，应该说有三棵小树，其中一颗小树上，结了一枚果子，果子红彤彤的。

巨蟒一声呼啸。它身上的皮忽然间裂开，一条小一号的灵蟒游出来，来到了这株小树的下方，它仰着头，望着头顶的果子，嘶嘶的吐着舌头。

阳光透过树丛的叶子照下来，它的头上，有一只小小的肉角。

这株地母的果子，即将成熟。

马腾拍打蝴蝶的脑袋，可是蝴蝶不愿意降落。蝴蝶浑身都在颤抖，还好，它在了一株药草上。马腾顺着他的脊背滑落下来，然后，空中一条巨大的东西落下来，仿佛一条大河。

这是那条蛇蜕，蛇蜕落下来，压死了那只蝴蝶。蛇蜕上，一枚血珠在阳光下弹跳着，带着令马腾疯狂的气味。

马腾站在一根木柱一般的草支上高高跃起来，抱住了那枚血珠，他埋头进去，奋力一吸。

甘甜，美味。无法形容的味道！

他一口将那滴几乎等同于他一般大小的血滴吞了下去，能听到自己的身体发出爽快的咕噜一声。

爽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