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传信(1/2)
马车带着长明与冯小姐,一路横冲直撞。
冯小姐颠的七荤八素,问着门外马夫道:“好好地,怎么会惊马?”
马夫着急勒住马车,无暇应答。
眼看着马车就要撞向一处墙角,斜刺里蓦地飞出一人,横坐马上,三两下安抚了受惊的马匹。
长明听着外头一阵欢呼,还未放下心来,又听马夫道谢:“多谢壮士出手相救。”
而后那人答:“不必客气。”
提着心又提了几分。
那人似乎下了马,又道:“我与车中人本是旧识。”
冯小姐听在耳里,纳闷:“这男子看的好陌生,谁与他是旧识啊。”
长明笑笑,未答。
冯小姐先一步下了马车,长明紧随其后,落在地上的一只脚却好似绊到了什么,差点摔倒。
身旁有人虚扶了她一把,道:“姑娘小心。”
待长明站稳,又不着痕迹松了手。
长明握紧那方布帛,道了句:“多谢。”
那人笑了笑,拱手道:“两位姑娘没事便好,在下告辞。”
说着便要离去,熟料冯小姐却忽的开口唤道:“哎呀,你不是苏二公子嘛。上回来我冯府迎薄醉的苏榜眼回府的时候,我们曾见过呢。怨不得你说我们是旧识。”
长明听得耳迷目绕,刘士安,不是姓刘的吗,他的儿子,怎的又姓苏?还和苏生有关?
这般想着,便听那人答道:“正是在下。”
冯小姐又问:“敢问公子名姓,府门何处,我回府好递上谢礼。”
那人道:“在下姓苏,名苏成,谢礼就不用了,本就是小事。”
冯小姐笑:“你兄长温文隽秀,你倒是豪爽恣意。”
苏成又答:“兄长自幼善文,父亲给他取名苏生,实是希望他仕途有望。”
......
仿佛有什么在脑子里噼啪碎开。
长明问那人道:“你兄长可是曾经有过眼疾?”
苏成故作诧异:“姑娘怎知?”
长明勉强笑笑:“是你兄长说的。”
她怎么知道?幼时还在一块习过板子呢......
怪不得总能遇见苏生,怪不得苏生会主动与她攀谈,怪不得他会知道她中毒。
原来季云疏所言,今科榜眼与她还曾是故人,竟是这般含义。南坪郡籍,父业商贾,手握南北丝贸的苏家,原就是刘士安改名换了姓。
冯小姐自不清楚这其中缘由,不清不淡地打趣了句:“你倒是与苏榜眼很相熟?”
长明不想再提,打断道:“天色不早了,你不是还要去大昭寺吗。”
冯小姐幽幽一叹:“还去什么呀,马车都成了这样。改日吧,现在先送你回府。”
冯小姐言罢转向苏成,道:“苏公子,今日多谢相救,告辞。”
苏成抬手:“小姐客气,告辞。”
而后便率先策马而去。
长明一路心思翻腾,又加今日颠簸来回折腾许久,受了惊吓,只觉脑中也跟着翻腾迷糊的厉害。偏冯小姐一直在耳旁絮叨如念经谈佛,长明觉得自己便在这阵嗡嗡声中,若脚踩棉花,身挨浮云,一头睡了过去。
再醒来,竟已是入了夜了。
屋内一道熟悉的气息盘桓在侧。
长明扶着额头坐起身,一物似从袖见滑落,她捏在手里才想起是白日里那苏成趁乱塞给她的,想起一旁坐着季云疏,亦不知他有无看到,只得将布帛紧紧握在袖中。
见她醒来,季云疏并未多言,只道了句:“醒了?”
长明唔了声,道:“我睡了这么久?”
季云疏递了盏茶过去:“你是昏了这么久。”
“昏了?”
季云疏道:“嗯,明日起还是留在府里好好养伤罢,别再出去了。”
长明将空了一半的茶盏递还给他,未答。
季云疏微叹了口气,似心情也很复杂,思来虑去,终是道:“你歇着,我去书房。”
长明亦是心绪复杂难言,闻言只淡淡应了声。
二人目无相视,心事也难言。
季云疏离去后,盘锦候着长明用了些饭食,饭桌上,一道清淡香浓的鸽子汤,很合长明胃口。
怪不得芸阿婆他们送不进来信,只得想出惊马这种蠢办法。
用过饭后,长明抱着大黑坐在廊下吹风。
风中早栀淡香莹润,极易抚平人心。
大黑自解了毒至今,又吃的如前一般浑圆。自打来了大京住进季王府,它大约是最开心的那一个吧。再也不用同她过那种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的日子。若它有心绪,会否为这次的中毒而感到后悔呢,觉得还是竹林中的日子来的简单快乐。
她到底是谁呢?是长明,还是顾长明?
又一阵晚风打来,平白添了些许不一样的气息。
长明鼻头微动,抱了大黑起身与廊下站着的盘锦道:“盘锦,我去屋内躺一躺,你也去休息吧,西窗不必替我掩上,透一透风。也不必燃灯。”
盘锦挠挠头,乖巧的退下了。
长明抱着大黑坐在床上,听着西窗处传来的细微动静,另伴着几声吭哧。
狐狸落了地,哼唧不已:“你这窗子也太高了。”
长明听着她明显跟着圆润了一圈的嗓音,毫不留情的戳穿:“是你吃的太胖了吧。小心再遇见那捉妖的道士,你连跑都跑不动。”
狐狸哼哼:“哪会啊,国师道长对我可好了。还是他教我化形的呢。”
长明纳闷:“你们何时有这么好的交情了?那国师可不是什么老实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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