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2/2)
知,不禁朝柏寒又是一瞪眼。柏寒默默转过头,自动屏蔽长生的白眼。
“凤娘。”长生招呼道。
凤娘将她上下好一番打量,又勾着唇角媚笑起来:“怎么,竟一处伤都没有?可让我好生失望。”
“托你们的福。”
“可别托我们的福。说句不好听的,我就是来看看你能被那姓沈的拧断条胳膊还是卸掉条腿。”
她柔若无骨地挥了挥香帕,也不管这一行四人多少只耳朵,毫不留情面地讥讽道:“可别忘了,一年前你做毁的那桩生意,还是我们忘川史无前例头一遭。”
道路尽头,一座飞檐彩楼映入眼帘,高不可视,直冲云霄。层层叠叠的灯幡布幔,煞是富丽堂皇,敞开的描金镶玉大门上悬着一匾,书有三个娟秀小字“点绛唇”。
不得不承认,长生见了凤娘,整个人的气场就被压下去好几截。到底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在王城这些日子,前前后后欠了凤娘数不清的人情。
别人她不顾忌,凤娘的面子总是要给的。
凤娘不慌不忙地迈进门,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身形略微一顿,转头看向歧不言。
“这位公子可是今晚也要住在秀坊?”
既不多问,也不好奇,语气是礼貌又招牌的客套。
长生接过话去:“自然。”
凤娘看看歧不言,又看看长生,不觉意味深长地笑了。
“我见公子受伤,怎么也不先包扎了?”
“……路上匆忙,本顾不上的。”长生托辞道,“还要麻烦姐姐找些金创药来。”
“这个不难。”凤娘说着,又转向默如川,“不知默公子的云水阁可否容人借宿一宿?我这秀坊净是些女儿家,人多地方小,如今客房偏又满了,其余的屋子,多一间都万万腾不出的。”
默如川刚要开口答话,长生却抢先一步回绝了她。
“不可。我与他同睡一间就是了。”
话音未落,几个人同时看着长生,无一例外地:“……”
长生又看了眼柏寒:“随便找个屋子挤一挤吧。若不嫌弃,我们三个同睡一间也是可以的。”
不待她说完,柏寒就连连摇头:“……我守夜,我今晚守夜。主子不用管我。”
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仿佛长生的屋子此刻就是个修罗场。
长生点点头,算是默许,便径自带着歧不言往楼上厢房去了。对这种事,歧不言似乎早已习以为常,半刻也未停留就跟了上去。两人很快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五味杂陈的三个人面面相觑。
“那闷葫芦不是桃子的故人吗?”默如川一腔愤慨,“敢情是这样的故人啊。”
“……他们平日里当真以兄妹相称。”柏寒觉得现在是个人都不信这话了。
“行了行了,别在这自欺欺人了。凤娘,你就让他们这样睡一起了?秀坊的规矩还要不要了?”
柏寒忍不住白眼:“这时候想起秀坊的规矩了?”
凤娘没说话,看着两人背影消失的地方许久,才开口道:“这事大公子可知道?”
她这一问,才提醒了另外两个人。忘川的规矩有三不留,是当年大公子亲口定下的。即动情者不留,滥杀者不留,叛亲者不留。因这忘川几乎全都是女子的天下,动情尤为大忌。
柏寒自是心知肚明,答了句:“知道。”
凤娘惊了惊:“怎么,公子没有罚她?”
柏寒一顿,眼神晦暗了几分,叹气:“罚了。”
两人看着她,均是一脸不信。柏寒自觉没什么可说的了,干脆转身下楼,出门守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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