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走向你(2/2)

上的种种细微表情，想要读出什么来。他忽然轻笑一声，手一抬将那份协议甩到桌子上，拿起卫生纸将自己脸上剩余的柠檬水擦干净：“萧木，说吧，有什么条件。”

萧木会心，商源这个家伙的脑子果然不错：“我要出国一段时间去找秦溪，这段时间你帮我管一下事务所。”

商源手上的纸巾顿了顿，看着萧木。果然被他猜对了，这个好友早已在那段婚姻里丢了自己。只是

“萧木，我可是从来没有过管理经验，你就不怕你的事务所毁在我手上吗？”

萧木握住杯子的手紧了紧，转而露出释然的笑：“总有一些更重要的东西。”

“萧木，你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

“从前你是被迫走入了婚姻，所以你不愿意承受这段感情。如今你心中的那些挣扎，隔膜终于放下，你却想回头了。你有没有想过，秦溪愿不愿意谅解并且接受你，要知道长期相处带来的失望与疲惫可比从未得到的怅然来得凶狠得多。”

商源对此甚为理解，看着父母的针锋相对在那段毫无感情的婚姻里与日俱增，双方都变得面目可憎，甚至不如陌路人。

对于自己这个好友的作为，商源不甚认同。只是这个看起来冷静从容，闪闪发光的他，也不过是个普通人。普通人总会犯错，总会伤害别人，总会落入一些莫名的挣扎。更何况萧木的母亲虽然看起来严厉，但其实将萧木保护得很好，以至于他在许多方面其实可以用单纯执拗来形容。单纯执拗，一个只有被宠爱的人才配拥有的特质。

萧木被这个问题问住了。他细细思索，发现自己似乎根本没有想过秦溪的反应，只想着快些去到她身边。对啊，秦溪在这段婚姻里付出了多少爱，他就给了她多少孤独，他是不是还有资格对她说：“回到我身边来吧？”

那场大病以后，秦溪去外地做摄影专题，面对空荡荡的家，想着商源的话，他已经感受到胸中某种东西就要喷薄而出。那么些年的教育，总是让他的理智占有绝对支配地位，所以对于情感的冲突，他总是后知后觉。然而不等他从迷雾中穿行而出，就等来了秦溪的离婚协议书，而他竟然也鬼使神差地同意了。

他这些天总是想，如果晚一点，再晚一些日子，或许他就能想明白，或许就不会在那张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目光忽远忽近，然后一片澄明：“秦溪在我身上付出了十一年。”那么就算我给她一辈子，又何妨？

“值得吗？”

“我只想见到秦溪。”萧木答，笑容里满怀着希望。

对萧木目光里那种幸福感到有些怔忪，商源即刻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好的，兄弟你放心去！事务所毁了反正也我也不心疼！”

说着便从口袋里拿出钢笔打算签了那份协议，不等落笔，桌上的纸却又被抽走了。

“且慢”，萧木竖起一根手指示意他等一会，“还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萧木揉了揉一边乖乖坐着的雪球，看向商源：“这段时间替我看好雪球。”

“不行，不可能！”商源面上神色骤变。他天不怕地不怕，单单就怕那一只狗。

“商源，你可得想好了，这可是为数不多的你可以摆脱你父母的掌控出人头地的机会。”萧木略带深意地笑着逼视商源。

商源与萧木是好友，商源的父母对萧木十分欣赏，常常说商源如果能有萧木半分样子就好了。因此他们无论如何不悦，也不会伤害萧木的心血。凭借着萧木的事务所这个平台，商源也许他能打破父母设下的屏障，为自己的发展积累人脉。

二人长久地对视，商源的两手在胸前交叉，两个大拇指相互环绕，认真地考量着这笔交易即将带来的得与失。最终他妥协了。为了一直期待的事，忍受一只萨摩耶，好像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商源最终签下协议的时候，萧木冲着远处的陈雨然比了一个’ok’的手势。商源从此被套牢。

而萧木，他摩挲着手机中的机票订单回执，眼中早已克制不住地流出那种纯粹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