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白华遭羞辱(1/1)
天宝一口咬定妻是那赤子给索的命,所以央求桔梗一定要把那家伙收了。白先生瞧着平白又是搭上一条命,所以也不再坚持度化,只说是交给桔梗去做。
只一点难做的是,云针也去北镇桥寻找过,老太太的家里也蹲过点,仍旧是找不到那履赤子的踪迹。桔梗推测既然那赤子去过天宝家,又害死天宝妻,十有还在那藏匿着,这才又在天宝家里住过一日,不料这履赤子就跟人家蒸发似的,了无踪迹。
白华总在裁缝铺里瞌睡,江师傅责骂过他几次,只是这江师傅上了年纪,身上病痛多一些,最近也不大来,所以那衣服的赶制进度就稍慢些。石心瞧得出白华的异样,问他藏着什么心事,白华这才道,“讲出来哪还叫心事。”石心也不逼他,只由着他去。
盛暑天气里,到处皆是心浮气躁的,裁缝铺里是,白府里是,天宝家里也是。天宝叔三天两头的去烦白先生,讲自己的妻子枉死,总要给个公道。白先生念他是长辈,又不好驳他面子,这才日见愁容,几乎是茶饭不思,身形竟渐渐消瘦下来。
白华在饭桌上是看得出来的,所以一日早餐过后这便跟着先生去了房间。不等落座这便平静地讲道,“天宝姥爷家的事,跟履赤子无关。”白先生稍稍舒展眉头,叫白华说来听听。白华迟疑片刻这才讲道,“出事那天,履赤子在我房间。”
“所以他自始至终都没离开白府?”白先生有些惊讶,埋怨中透着疼爱,并不是责怪的本意。
“他出不去,我才收留他。”白华语调平淡,倒显得白先生有些浮夸了。白先生也意识到自己稍有失态,这才平着调子追问,“老太太知不知道?”
“不曾去过她那。”不等白先生回答,白华这便补充道,“这件事情交给儿子来做。”
白先生听后竟长舒一口气,并未做任何言语,只浅浅笑着。白华也不做逗留,这才负阴抱阳退出了房门。
日头一点点升上来,绿在槐树林子里深入浅出,槐角青黄,流苏一样垂在朝阳里。
白华并不急着去裁缝铺,他绕道去了桔梗家。桔梗开门瞧见是白华,神态惊讶,道一句,“我的爷,什么事何苦跑这一趟。”
白华给奶奶施过礼这才道,“天宝姥爷的事,你只管跟他讲办妥了。”桔梗听着有点懵,几次欲言又止,白华这才接着又道,“我母亲也是这个意思。”
桔梗这才笑起来,道,“好嘞。”又问白华是否吃过早餐,请他进去家里喝一杯茶水歇歇脚。白华谢绝道,“裁缝铺里还有好多活计。”这才施礼转身离去,没行几步这便转过身来道,“奶奶也别再去天宝叔家里。”
桔梗笑着挥手,叫他放心走吧。
且说那白华行至青石牌坊前时,有几家赶夜场回来的浪荡公子哥驱车经过,平日里听惯了闲言碎语,自当是十分好奇。如今见是白华踽踽独行,这才起了歹意。
车子突然停到白华跟前,竟吓他一跳。车窗缓缓降下来,探身出一满身酒气的家伙,伏在车窗上问白华的名字。
白华不回话,这便打算绕道过去,五个家伙就此急忙下了车,将白华围了起来。
“你到底会不会笑?”一高个子的男生插着口袋问道,表情乖张,很是桀骜。
“啧啧,看样子是不会呢。”旁边一奔头哥们调侃道,嘻嘻哈哈一阵这才又讲,“听说他靠不近人的,怕阳气!”那家伙笑得很是浮夸,这便给四个同伴使个眼色朝白华身边靠近。
几个家伙嘻嘻哈哈地步步紧逼。那白华只觉得头晕眼花,心口发紧,再也分不清到底是几个人。那挑唆的奔头家伙觉得有趣,倒笑得更开一些。正紧紧贴住白华时,高个的家伙醒酒似地止住那四个道,“差不多可以了。”
奔头觉得没劲,嘲笑高个胆小怕事。那高个子不理会他,径直往车里去了,奔头一众也只好作罢,嘻嘻哈哈地上了车子。
白华视线仍旧模糊着,只听着那车子轰鸣响起。又是猛地一声急刹车,这车子突然停下来。白华瞧着像是石心,这才放了心瘫坐在地上。那石心一个飞踹,一脚踹碎那车子的前挡风玻璃,再一个纵身便跃到白华跟前,给他吃一粒丸药。
那奔头从副驾驶上下了车,指着石心骂他有病。石心笑道,“小爷要没病,你早躺下了。”
那四个同伴见此下了车,抄家伙准备大干一场。
石心见了自是欢喜,嘟囔着也是许久不曾活动筋骨。白华听了这话忙上去阻拦道,“是你们先惹得事,你我不声张只是一块玻璃。若白先生知道了,这几家都别想安生。”
众人莫不是忌惮着白先生,听这话虽然不服,却也只能是骂咧咧地回去。石心把白华扶好了,正背他,不料白华挣扎下来,险些将石心也给拽倒。
“你干什么!”石心嗔怪道。“我缓一会立马就好。”
“小爷我吃的又不是假药。”石心道,这便把白华反手扛到背上。那白华挣脱下来急语道,“我已经不是小孩子。”
石心挑挑眉毛,只好作罢。待白华缓过来,这便随着石心到了那牌坊的近处,抬眼只瞧着“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那几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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