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后遗症(1/2)
有一个夜晚我烧毁了所有的记忆,从此我的梦就透明了,
有一个早晨我扔掉了所有的昨天,从此我的脚步就轻盈了。——泰戈尔
其实人跟树是一样的,越是向往高处的阳光,它的根就越要伸向黑暗的地底。——尼采
一个人有两个我,一个在黑暗中醒着,一个在光明中睡着——纪伯伦
许峰睁开了眼睛,舱体里升起了些许气泡,不知道为何,他的脑子里忽然想到了这几句话。
舱体打开,液体逐渐下降,阴冷湿凉的空气接触到了身上,带来一阵寒意,他咳出了肺里的液体,走出了舱门。
站在冰冷的地面上,他四处一看,地面上密密麻麻的全是蛋一样的保存舱。
头顶是黑暗空旷的,有风从头顶降落下来。
他觉得环境有些黑暗,隐约感觉自己能够做些什么,于是伸出了手,他的手掌心上随着他的意志而升起了一个光点,淡淡的白光照耀着他面前的路。
他却迷茫了。
他是谁?他在哪里?他要去哪里?
他的记忆一片空白。
他迈开了脚步,在地面上留下了一连串的脚印。
他手上的光芒好似一盏明灯,照耀着前路,偶尔还会拿着灯去看看其他舱体里面的人。
忽然间,他看到了一个人,舱体里面是一个小女孩,他的视线无法离开,他隐约感觉,这个女孩对他非常重要,伸出手,将手按在了舱体上面,透明的玻璃舱体上方闪烁过几个数字,解锁成功,舱体打开了。
小女孩随着营养液的水流落到了地上,无力的咳嗽着,他起身将她抱了起来,向着前方走去。
小女孩睁开眼睛,口齿不清的道:“你,是谁,要带我去哪儿?”
他说:“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小女孩又开始咳嗽了起来:“放,开我。”
他说:“你对我很重要,虽然我不认识你,我不能放。”
小女孩无力的伸出手轻轻的锤了他一下,以示反抗。
他却忽然觉得心脏一阵疼痛,没由来吐了一口血,跪在了地上。
鲜血落在了小女孩洁白的身体上,好似沾血的蔷薇。
他失去了意识,将小女孩轻放在了地上,向前倒了下去。
小女孩想将他从身上挪开,但没有力气,虚弱的她躺在冰凉的地上,很快晕了过去。
黑暗中,只有水声滴滴答答。
忽然从头顶冒出两个光点,驮着两人,送回了自己的舱体。
某处,似乎是操纵中心,黑暗许峰叹了口气:“还是未完成啊。”
张士峰就在他的旁边,说:“不能急,得慢慢来。培养完美的新身体需要时间。”
黑暗许峰说:“不如你去求下许婷?”
张士峰说:“我疯了吗?我想死吗?怎么可能去找她?倒是你,就真的隐藏在黑暗中了吗?你没事吗?”
黑暗许峰说:“我无所谓的,我和他是一体,我是根茎,必须深入大地,面对黑暗吸收营养,只要他能面对阳光就好了。”
“你还真看得开。”
“根扎的越深,越黑暗,这颗大树就越是茁壮,面对阳光,对他有好处对我也有好处,他痛苦的话我会更痛苦。”
“所以你宁愿抛弃许峰这个名字吗?”
“名字是无所谓的事情,谁来当都一样,我可以叫许峰,也可以叫王峰赵峰李峰,就好像你原先的名字叫张峰一样。
你把将的位置让了出来,宁愿当个士。
无论我叫什么,都改变不了我就是他黑暗面的事实。
只是我不被承认,我不配叫这个名字。”
“你做了很多事情,你其实不能完全被称为黑暗面的,你有很多功劳,有很多事情是正面的……”
“不用说了,像是墨水落入了清水里面,无论怎么解释,都是浑浊一片,已经是不可逆转了。
我的黑暗是事实。
而他需要纯粹的阳光也是事实。”
“我有时候感到很沮丧,面对这世间千千万万个许峰,我觉得很疲惫。”
“其实你不用纠结,拢共就两个,一个我,一个他。”
“怎么分辨呢?”
“明面上的都是他的。”
“也就是说基本上看不到你?”
“他,算了。
我这个人其实很迂腐的,讲原则,讲本心,讲道义,讲天理。
不肯去做一点可以为自己获得利益的坏事。
不愿意去伤害别人的利益。
这世界就是走围棋一样,非黑即白,你不占就有别人占,装什么大方正义?
最后吃苦不还是自己?
他不肯,但是人总得生存呀。
所以有些事情必须是我在暗中进行的,不能为他所知晓的。”
张士峰叹了口气:“所有表面上看起来的大方姿态,背后总是凝聚着不少黑暗。不是自己吃苦就是别人吃苦。”
“但是,我却非常向往那样的生活,活的光明磊落,所以一切都值得。”
张士峰忽然想起了一首歌,张国荣的《我》
对世界说,什么是光明和磊落!?
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张士峰又放起了歌,出奇的是,这下许峰竟然没冲上去打他。
待歌曲完毕,黑暗许峰说:“可以说我就是为这首歌生的。”
“我担心你们以后还能不能融合。”
“不需要融合,本就是一个人,只需要他愿意承认我,自然就变成一个人了,所有的记忆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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