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送走季母(1/2)

“五千是有点多了，但是你看我儿子长得多好了，才十二岁就有这么高了，等过两年就是家里的壮劳力，他们家一点都不亏啊。”季淑珍就像没有意识到对面的人是她要卖掉的儿子，就像面对当年的人贩子，和他季明朗讨价还价着。

季明朗觉得自己在这个女人眼里就是一块猪肉，幸好他的心早就没感觉了，要是他还是上一世的小孩子他觉得自己真能崩溃的。现在的他完全可以想象当年孟家人的愤怒和无奈。

他也发现这个女人和社会有些脱节了，在她的眼里大概五千真的很多了。这些钱他根本不用经过孟家人就可以给她，可他却也不想让这个女人这么容易弄到手。

他垂下眼帘不想让这个女人看出他的情绪，缓了一会儿。直到给季淑珍造成压力了才道：“好，可以给你但是你现在就必须离开。”

季淑珍听着她儿子说话总算松口气，这个孩子给他的感觉根本不像是孩子。整个人阴沉的可怕，她面对着他总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季淑珍确认可以拿到钱，马上点头：“可以，我可以今天就离开，但是我走之前孟家一定要把钱先给我。”

季明朗望着眼前这个五千块钱就把他买了的女人，心里五味杂陈的很，酸甜苦辣咸什么感觉都有，他都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他一点都不想再见到这个女人了，但他也知道只要他一天还姓季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这点钱也不过就是买几年的安宁。

他起身招呼老板结了账，告诉季淑珍等他一下，他给孟家人打个电话要钱，等钱要到了马上就送她去车站。季淑珍想跟着，季明朗威胁她如果跟着就只有三千，季淑珍只好作罢。

走出小饭店季明朗有种想逃的感觉，他不知道原来他的母亲还有这么不堪的一面，他的记忆还停留在那个他自己一手营造出来的坚强、勇敢、善良的母亲身上。他曾经把这个女人打造成了一个梦，一个他愿意相信的梦。他不知道原来梦醒来，现实是这么不堪，他甚至都不敢回忆那个梦，他越回忆就越知道现实是怎样的无奈。

季明朗这些年利用他上一世的资源做了一些小游戏，手里还是有些钱的。五千块他根本就不必经过孟乐的眼，他不想让孟家夫妻替他担心。他找了个银行取出了钱，又找了个小卖店买了包烟坐在路边狠狠的吸气烟来。

这是季明朗这辈子第一次吸烟，上一世他是吸烟的，只是吸的不多而已。这一世的他还未成年，自己也想当个好学生，虽然经常被怂恿可他还是坚持住了立场。

但是今天的季明朗很想堕落，他只想弄死那个女人，他现在一点也不想当个好孩子。他找个路边石凳坐下就开始吞云吐雾。

开始点起烟，季明朗被烟呛得边咳嗽边掉眼泪，他不知道是烟太呛人了，还是被这个女人的无情又一次打击了。他是一定不承认后者的。

他知道这个女人不会这么容易打发，她现在刚出狱还不了解这个世界，等她明白过来就会马上发现自己吃亏。五千块对于这个年代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但是对于贪得无厌的人来说真的太少了，季明朗只有先把这个锅扔的远远的，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季明朗吞云吐雾的吸了不少烟，等他想明白了就把手里的剩下的半盒烟和打火机统统丢进了垃圾桶。他不想再为不值得的人浪费感情和糟蹋身体了，他要好好活着，只有他好好活着才能还了孟家的恩，也才能看着这些不想自己好的人，在没了自己这个为她们卖命的‘刀’以后会有什么下场！

季明朗回到刚刚的小店，季淑珍早就等急了。看季明朗回来先问钱有没有拿到，等确认钱到手后就抱怨季明朗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害她等这么久。

季明朗不欲同她多说，冷着脸仅催促她赶紧离开，出门季明朗就找了部计程车直接带季淑珍赶去了长途汽车站。他不敢让季淑珍坐火车，他怕季淑珍半路下车，长途汽车上了高速路想下来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在出租车上季淑珍几次问季明朗要钱，季明朗以有外人为由给推了，等下来车季淑珍就明目张胆的和季明朗要钱。

季明朗冷声道：“放心，我帮你买完票，车出发前你一定能拿到钱的。”

季淑珍看着这个和她已经差不多高的儿子还是有些打怵的，她终于老老实实的坐在了人来人往的车站候车室里。

季明朗翻找了半天远程的汽车，终于找了一辆去往南方某个海滨城市，并且距离发车时间最近的长途汽车买了车票。

季淑珍这才发现她刚刚出狱见到儿子就要和他分离了，她想跟这个儿子说说话拉近一下距离，可惜季明朗根本就没有再和她沟通的愿望了。

等发车时间到了季明朗才把她带进车厢内，他把五千块钱塞到季淑珍手里连句‘保重’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要出发的司机赶下了车。

季明朗望着缓缓远去的长途汽车只觉得心里更不是滋味了。他摸摸口袋，突然后悔刚刚把剩下的半盒烟扔掉了，可他也不想再去买烟了。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季明朗望着车站人来人往的人总觉得孤独的很。他坐上回家的公交车，公较车晃晃悠悠、走走停停的，季明朗一路磕磕睡睡地回到了家。

等到了家打开门，他惊讶的发现家里人都在，就连孟家老爷子和孟奶奶也从老家赶了过来。季明朗觉得自己的眼里好像又有眼泪留下来了，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