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再回祖宅(1/2)

季明朗突然间觉得心一下子沉静了，他动了动小胳膊又踢了踢小腿，发现他的胳膊和腿都听使唤的很。是啊！他现在还不是季明朗他是小娃子，是那个还没有名字的小娃子，他的人生还没有开始呢，他为什么还要纠结没有发生的事情呢上辈子他没看清身边的人，这辈子他用心看，他不想信自己就这么瞎，用两辈子也看不出谁真的对他好谁在利用他。

再次醒来的季明朗有点不知今夕是何夕，总觉得好像是在做梦。他迷迷瞪瞪的起身穿衣，才拿起衣服就听见门口一个慈祥的声音响起：“小娃子自己能穿衣服呢，真厉害！要不要奶奶帮你呀？”季明朗抬头看见孟家的老太太正笑眯眯的端着一碗蒸鸡蛋羹站在房门口。

现在的房子还不是后世的楼房，是那种带院子的老宅子。大多数人家都是坐北朝南三间正房，东西还有配房。孟家的老宅就是这种格局。小院儿进门就能看见敞开的正房，正房里摆着老式的八仙桌，桌子边上是两张太师椅。八仙桌边上还有长长的条几，条几上摆着老式的的座钟，座钟的样子古朴厚重，罩着厚厚的玻璃罩。

季明朗跟孟乐夫妻住在正房两边配置的耳房里，正房一般配置东西两间耳房。孟家的耳房东边住着孟乐夫妻，西边住着孟家的爷爷奶奶。三岁的季明朗昨晚就是跟孟乐夫妻住在了东耳房。

孟奶奶放下手里的碗帮助季明朗拿衣服拿鞋，闹得季明朗很有点尴尬。他在心里给自己做心里建设：就当自己现在还是躺在高级病房的一等残废，不能脸红！但是红红的小脸儿还是挺能出卖季明朗的面子的。

穿衣服下地，季明朗试着走了两步，他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幸亏身边的老人他才站稳，孟家老爷子听见声音伸头来看，笑着嘱咐道：“小娃子慢点，你瞧瞧帽子还没带呢，不许跑出去，外边儿冷呢。”笑呵呵的声音里满是慈祥。

老人走过来牵起季明朗的手，把他带到正房，正房里正中央摆着一张‘地八仙’的小桌子，小桌子上摆着一盘小咸菜，和一点青菜，看得出孟家人的生活也很清苦。吃饭的餐桌边孟老爷子给季明朗拿了一个小小的板凳，示意季明朗坐下:“小娃子乖啊，让奶奶把鸡蛋糕端过来，咱们爷俩坐在这里吃饭。”看看季明朗乖乖点头，孟老爷子脸上的笑更加明显了。

季明朗边吃饭边想着上辈子的事情，上辈子他是很怕孟老爷子的，在季明朗的记忆里孟老爷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对他笑过。

孟老爷子其实长得满清秀的，就是脸上有一条像蚯蚓一样长长的疤痕，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很严肃，很有止小儿夜啼的功效。记得好像听说年轻的时候遇到过劫匪，人活了下来就是脸毁了。

季明朗记得自己很小就跟着孟氏夫妻搬到青原市的市区住了，这个老宅其实他没什么印象了，只是记得以前每年过年来玩两天，过完年就回市里上学。等到孟老爷子夫妻去了这个老宅就空了出来，孟乐夫妻死掉以后他就把这里开发成楼盘卖掉了。季明朗想等吃饱饭就出去转转熟悉熟悉这里环境。

但是季明朗忘记了现在的他不是三十岁是三岁，他吃完饭把碗一放抬脚就出门，孟老爷子见他出门去马上拦住他问：“小娃子吃饱了吗，这是想去哪儿？”季明朗一阵懊恼，他自己一个人习惯了，吃完饭都不记得要跟人打声招呼，季明朗皱眉。

孟老爷子也挺奇怪的，这么小的小孩子能自己吃饭不算还能吃的这么优雅。嗯，其实孟老爷子也没太看明白这孩子吃饭是不是优雅，他就是觉得挺好看的。这么小的孩子能自己吃饭不掉饭粒子就不错了。但是季明朗吃饭却很好看，好看到孟老爷子都觉得自己吃饭粗鲁的很。

其实季明朗上辈子是系统的学习过就餐礼节的，当初是为了迎合客户，慢慢养成了习惯，几十年下来这些东西都慢慢侵透进了他的骨子里。就算是他不再刻意关注就餐礼节问题吃相也不会太难看了。

季明朗想出去看看，但他还没有找到出门的理由，被孟老爷子猛一问他迟疑着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默默地低下头，他怕被孟老爷子发现他的怪异。

孟老爷子误会了，他以为孩子太小，昨天没看到季淑珍今天他想娘了，孟老爷子摸摸季明朗低着头道：“不急啊，小娃子咱先喝点水漱漱口，等下爷爷带你回家看看。”季明朗一怔，他立马意识到孟老爷子误会了。他也想去看看自己家现在是什么样子，他继续低着头不说话，等孟老爷子把水喂到他嘴边他才缓过神来。

吃完早饭季明朗跟着孟老爷子出门，孟老爷子人缘很好，出来孟家就有人跟他打招呼，孟老爷子一边打招呼还一边让季明朗叫人，季明朗也从招呼中猜测这些人的身份。

现在是上午九点左右，年轻人都去上班了，留在街上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和还没有来得及上学的孩童。街上空荡荡的没几个人。

季明朗跟着孟老爷子身后看着这个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街道。这里在市郊就算在几十年以后这是也就是城乡结合部。现在的道路两边还有一些人家的自留地，种着一些瓜果蔬菜，看着有些生机盎然。季明朗慢慢走着，孟老爷子在一家小院外停了下来，季明朗知道这大概就是他的家了。

他看孟老爷子停下来，他也不走了。他看着孟老，孟老以为他害怕，牵起他的手道：“别怕，爷爷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