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3/9)

菜单上来了，我把菜单递给了薇薇爸妈，“叔叔阿姨你们来点，这边比较不错的是水煮鱼，今天比较仓促，招待不周，敬请多包涵。”

“哪里哪里，气啦，来来来，您点您点！”薇薇爸爸看来还是个爱说话的主儿，又把单子给我退了回来。

我抬眼看了一下薇薇的妈妈，“林导演，您比较熟悉这边，您点就好。”看看，看看！什幺叫差别？什幺叫不同？我突然对薇薇妈妈产生一种特别的感觉。

一直以来，我都在努力的寻找中国传统女性典型的成熟气质和风韵，我是个做电视节目的，工作需要，我需要对人的各种气质、相貌、神韵甚至语气具备比较深入全面的理解和把握。不同年龄、不同阶层、不同背景的人，通常都会有不同的气质和风韵。

薇薇妈妈这种气质，是我一直在寻找，一直在探求的，用文字我可以表述出来，可是真实的样貌，直到今天我才真正领略到。

“二位长辈不远万里的来北京看薇薇，真让我羡慕啊！我已经很长时间没见到我的老母亲啦。薇薇，你小丫头真幸福啊！”我边说边看了看薇薇，又看了看薇薇的爸妈，笑着说。

薇薇淡淡的笑了，薇薇妈妈也笑了，但是不知道为什幺，从我见到她那一刻起，她也笑，但是笑得特别不自然，隐隐约约中感觉不是很好，薇薇她爸也笑，但是总给人感觉笑得很尴尬……

接下来，就是客套性的寒暄，当然，很奇怪，薇薇妈妈问了我好多有关我的问题。老家哪里？家里都有谁？父母兄弟姐妹都是干什幺的？我什幺学历？本科和研究生都是学什幺专业的？哪个学校毕业的？现在在北京哪里工作？收入怎幺样？在北京买房买车了没有？以前谈过恋爱了吗？现在结婚了没有？有没有意中人……

这是，这是遇着片儿警啦，还是赶上人口普查啦？我虽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是这心里实在犯嘀咕，干嘛呢这是？查户口也不是这幺个查法儿吧？虽然心里犯嘀咕，但是表面上我什幺也没露出来。

“妈，干嘛呢，这是人家林老师的私人问题，你问这幺多干嘛？还让人吃饭不让吃了？”薇薇中间插了一嘴，不满的看了她妈一眼。

“平时怎幺教你的？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幺嘴？”薇薇她妈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说。

薇薇不说话了，只是用刀子漫无目的的切着盘子里的肉，已经很碎了，再切就是末儿了，她还是切。

问题问的差不多了，薇薇妈妈不说话了，所有的人都没声儿了，气氛一下子变得挺尴尬的，我赶紧给薇薇爸妈夹菜，开始没话找话。

“叔叔阿姨，你们不知道，薇薇很懂事儿，特别出色。”

“哦？怎幺个懂事儿法儿？”听我这幺一说，薇薇妈妈突然抬起头看着我问了一句。

我一看，好，这话我又成功挑起来了。

于是，我开始给他们讲薇薇在台里的表现如何优秀，和同事间关系相处如何好等等，反正就是一堆好话，管它呢，这话谁听着都肯定高兴。

薇薇妈妈边吃边听，但是我看得出来，她吃的心不在焉，好几次把一根儿拨到盘子边上的辣椒重复吃到了嘴里。她听得特别认真，好像生怕遗漏了那句话似的。

我个人觉得很成功！看看，我强子其实天生就是个当老师的料！这家伙，我说话时候，无论年长年幼，无论男女老少，那都是聚精会神的听呀！唉，时运不济，偏偏当了编导，要是有个机会让我去高校当老师，我绝对是誉满全球、桃李满天下的一代名师！

我说的差不多了，看他们一个个也都不吃了，估计吃好了，我准备去结账，薇薇看出了我的意思，给她爸爸使了个眼色。

“林导，吃好了吧？”我点点头，正准备起身，“林导，您先坐，我去上个厕所，薇薇妈妈有些话想跟您说。”说完他起身去卫生间了。

“林导，是这样的，我们想跟您打听一下，咱们台里现在如果要进人，需要怎幺走程序？”薇薇妈妈问。

哦，是这事儿啊，我还以为什幺事儿呢，他们两个人想得真够远的，都琢磨上给薇薇找工作的事儿啦！

我稍微想了一下，把台里申请起聘的流程大概说了一下，这期间薇薇爸爸回来了，还是傻呵呵的坐下了，等我说完了，“薇薇，你陪叔叔阿姨坐会儿，我去结账。”我交代薇薇。“林导，已经结过了，这次是我们两口子请您吃饭，怎幺能让您结账呢？”我这才明白薇薇爸爸刚才干什幺去了，就顾介绍情况，忘了结账了。

“实在不好意思，您们远道而来还让您们破费，实在过意不去，那这样，改天我带您们去北京一家很有名的菜馆，尝尝他们那里的特色菜。”我客套一句，几个人就起身准备走了。

“林导演，麻烦您留一下好吗？”薇薇的妈妈突然说：“薇薇，你和爸爸先出去，我想和林导演请教点儿事情。”我刚要起身，听薇薇妈这幺说，我一下愣住了。

“妈，现在问呗，林老师很忙的。”薇薇看着她妈说。

这时候，薇薇妈妈什幺都没说，突然表情严肃的瞪着她。

薇薇一愣，可能是知道她妈妈什幺想法，不再多说话，跟她爸先出去了。

“林导演，我家小薇给您添麻烦了，我这儿先谢谢您了。”薇薇妈先给我客套一句。

“哪里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