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01)(1/9)
风雨里的罂粟花第五章(01)浓雾裡的荆棘「秋岩,别哭了……」「秋岩!啊!你别这样……」「糟了……我没带那个药啊!」……这是这一晚上过后,我脑海中仅仅能记得住的几句话。
翌日早上,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裡。
看起来,这裡应该是个小宾馆。
房间小得很,牆上那扇窗户,根本关不严,屋子裡看起来也没有十分乾淨;本来还算有点格调的米色壁纸,也已经开始鼓起气泡,并且脱落。
宿醉后头痛欲裂的感觉,让我有点后悔喝那么多酒了。
在这张陌生的床上,我身边躺着一个女人——一个身形苗条、肌肤嫩滑白皙的女人。
看着这个女人光滑的嵴背,我脑海中陷入了一片空白……我忍着剧烈的头痛,仔细回想着昨晚后来发生过的事情:在张霁隆离开了之后,我沿着那条街一直向前走去;后来实在走得累了,于是,我搭上了一辆计程车。
「兄弟,去哪?」司机对我问道。
我确实有点不知道要去哪,现在对我来说,去哪不都一样么?「呃……」我迟疑地想了想,「去枫情豪思。
」上了车以后,我就感觉我的大脑中一片混沌,或是我依旧因为正面遭遇了夏雪平和艾立威在床上的而对任何事情都心不在焉,或是我根本就是酒劲未过,或是二者皆有,总之这一刻的我身心俱疲。
此时此刻,我只想躲起来。
可是躲起来,还是个办法么?躲起来,是没有用的。
一想到这,我才发现,我自己从进入市局以来,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呢?以前在警校时候的我,根本不像现在这样……以前的我,在警校裡倒也不是个老实巴交的主,可我一向的作风是不去惹事,但是惹上事情了我也不怕事;而现在的我,似乎一遇到事情,第一反应就是「躲」——这简直是退化了!何秋岩,你怎么成了个样子啦?胆小如鼠啊!是因为夏雪平吗?是因为她这十年来都没关怀过我,因此我从潜意识裡就想事事都跟她撒娇任性,以至于我现在做任何事,都变得十分幼稚化了?我不知道……但这很奇怪,不仅是这件事很奇怪,这样奇怪的变化会让我自己变得越来越奇怪,变得失去自我。
嗯,躲起来,终究是没有用的。
可我又能怎样呢?不过,说起「奇怪」来,我仔细想想,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似乎好多都跟「奇怪」这二字脱离不了乾系:夏雪平怎么就跟艾立威滚了床单了?就像张霁隆说的那样,如果艾立威想做什么,这中间将近七年时间有的是机会,他为什么没有任何动作,而偏偏要等到现在?张霁隆又知道些什么呢?他刚才在酒吧里,似乎……大概……好像是说了一句,「艾立威没有那个功能」?——抱歉,酒劲太大了,我记不得他的原话了——或许是我记错了;可是就算我没记错,张霁隆能知道些什么呢?那究竟是一句简单的嘲讽,还是张霁隆真的查到了什么?难不成,是艾立威的体检报告?别逗了,那种东西可算是警务系统内部保密等级为中等级的机密,只有省厅的专职人员才能看到。
我还真不信张霁隆可以把手伸到警务系统的机密单位去……而说起张霁隆来,他说的那句「要变天了」,又是什么意思呢?我仔细回想起刚才在酒吧里的一幕幕,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这人心思缜密,不像是一个什么都愿意往外抖搂的人,可为什么偏偏要跟我和那个叫冷什么来着——妈的,我真是前脚买出门,后脚就忘了她名字——讲述他自己过去那么不堪回首的往事?而且为什么要跟那个女人特地强调一句,她是杨昭兰的「好朋友」?再仔细想想,那个姓冷的女人听张霁隆说话的时候,中间有好几次表情都很诡异,甚至有些难堪,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而再想想,徐远让我通过接触张霁隆来从张霁隆这裡刺探消息,而张霁隆明知如此,又同意我跟他接触、并通过我给徐远透露消息而从徐远那透露消息——我的个天,能把这句话滤明白,我自己都佩服我自己——又是因为什么呢?一时间,所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如同被毁了老巢的蚂蜂一般袭向我的思绪,我连忙发疯似地摇了摇头,深吸了两口气后,脑海和心境才重新平复下来。
算逑!想不通,我也索性不想了。
不过,张霁隆有一点可能说的确实是对的,虽然有的时候我的行为、我的言谈,会让我显得似乎比同龄人更成熟,可我骨子裡,还是个内心非常脆弱的小男孩,而且承受能力不强,有时候做出来的事情也会非常的幼稚。
现在的我,突然哪裡都不想去了,只想往我那个房间裡躲起来,任谁都别理我,让我自己舔伤——我现在好像一遇到事情就想逃避,而且已经成为习惯了,对此,我都讨厌我自己这样。
躲起来,的确是没有用的。
我之前躲掉两次,纯粹也是出一个幼稚的目的,我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刺激夏雪平;现在人俩生米煮成熟饭了,我就算逃到天涯海角又能怎样?我又突然想起,今天中午当艾立威躺在夏雪平身边看着我的时候,他那副讨厌的样子,现在回想起来,他彷彿就像是故意要激怒我、而且目的已经达成了一般……想想我就后悔,夏雪平自己都没守住自己的底线,反过来还劝我不要杀了艾立威,我当时真就不应该听她的!我就应该一扳机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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