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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无不经文工尺精密测算,佐以日光角度,以及其他秘而不宣的条件所得。聂雨色只单臂能使,将拽绳丈量的工作扔给耿照,一脚踩住绳头作基准,辅以竹筹心算,支使耿照标定其余三角,不忘随口解释:「……这『四奇大阵』乃我龙庭山的护山之阵,引地脉灵气而成,千年来运转不休,本宫得以经历朝代更迭,始终不受刀兵威胁……是了,巽至干斜长五十步为其弦……坤角至弦为一十八步……「你知道,要构成龙庭山的阵基,得埋设多少础石?本少爷发前人所未发,将阵基简化到只剩这四根就够了,等于带着护山大阵到处走,你可知这有多天才,多了不起么?不,你不知道。
世人就是如此愚昧,不辨牛屎黄金。
即令本宫先祖悉数还阳,于此一道,也只能替本少爷提鞋!等等……艮角至弦是廿四步么?」耿照被他连珠炮似一阵狂轰,明明字字都懂,串在一块儿愣是没半句明白,张嘴若悬碗,片刻才嚅嗫道:「敢问聂二侠,『羹脚』是什么?」「……是二四步没错!」聂雨色回过神,挥手道:「我一紧张话就多,不是同你说话,你不必回答。
真要问你,咱们不如手牵手跳崖算了。
还愣着做甚?朝那颗树的方位走二十四步,每步两尺八寸三……妈的分就不要了,谅你也无这般精细,站定后我再调整。
要命的动作就快些!」四根火油木桩下地,各留三寸在地面上,聂雨色一抹额汗,对耿照道:「术法一物,不会无端自动,符箓不过是借力运转罢了,如机簧一般,若无人畜水力驱使,再精妙的机关也是摆饰。
诸般驱力中,地脉灵气最是可靠,这种好东西不会到处都有,起码这儿不是很多;遇上这种情况,只能改采其他差堪比拟地气的物事来推动——」……血祭?「耿照灵光一闪,顿有恍然之感。
「还算机灵。
」聂雨色点点头。
「对子狗的血不过是引子,将其生灵之气引入阵图,藉以推动。
只要他还有气在,阵法的效果便会源源不绝……想也知道,当然没有这么好的事。
你当术法真是妖法么?「世上所有的东西,都有个客观而合理的量度。
发动一座护山大阵,持续千百年之久,须龙庭山五脉十三峰、绵延数百里的地气,要是换算成活人的精气血神,你觉得须杀多少人来搞血祭?」耿照算不出,也不想算,却隐约捉住了他话里的玄机。
「有多少气力,做多少事,术法也是一样。
若排设的目的比较虚渺,如害你倒霉一阵,招些烂桃花之类,一滴血指不定能撑很久——我没试过不好说——不幸的是,『困人』是极厉害的效果,虽说我用的是眩惑耳目的取巧法子,要是他肾虚体败、五行耗弱,可能撑得久些;可对子狗是三才榜内,就不是个人,要困住这种世间少有的极品,收盆血都不顶用。
「看这形势,须在血祭失效前,引血绊至四奇阵,两阵合一,阵外加阵,让他才破一个,又得再破第二个。
偏生两阵道理殊异,前功不抵后过,第二阵就能折腾得久些……明白不?」耿照心念电转,立时便听出问题。
「那血行将失效,新的阵……要靠什么推动?」聂雨色眉山轩扬,赞赏之色一现而隐。
「这样说罢,血祭呢是抹对子狗一脸,让他分不清东南西北,扰乱的是神识心绪,厉害不过在方寸间耳,靠点血就能发动。
这四奇大阵就是一间房,咱们四角下柱,硬把对子狗砌在里头,硬柿子硬吃,暴力解决!柱子打得多扎实,就能困他多久。
听起来是不是好厉害?」耿照终于明白过来。
开启四奇阵的力量,来自占据四角的人。
精血中所含之力若能启动阵法,内力自也能够。
虽不知如何将内息注入火油木桩,只消饱提内元,次第打入桩子,把这间「房」牢牢筑起,便能重新困住那殷横野——「……呃,这就是问题所在了。
」聂雨色露出奇妙的表情,伸手抓了抓脑袋。
东洲诸家术法,多以四神象征四方:东苍龙、西白虎、南朱鸟、北龟蛇,也有以「朱雀」、「玄武」之说雅化后两者的,所指并无不同。
四方加上居中之位,又与金木水火土等五行相对应,可用的符箓、祭礼等最多,可说是最最基本的布阵起手,当然威力也就不怎么样,属于入门一阶,胜在普及,争歧不多。
但凡术法里有安营下砦、以定础石者,四神各擎一天,既无长幼次第,也没有轻重强弱之别,以免阵基倾斜,未战先溃。
如若不然,采三三分鼎足势布阵,岂非更加稳固,何苦四脚中留一破绽,授人以柄?指剑奇宫的术数却不同此理,以「风虎云龙」代称四方,风从虎、云从龙,四方相生,合于两仪生四象的道理,是故更近算学,而非巫祀。
聂雨色将护山的四奇阵凝于四根火油木间,毋须龙庭山灵源,移地重现,「天才」云云恐非夸称。
对比他那惊世绝艳的修为、奇想天外的野心,以及体现野心的意志,聂雨色的自吹自擂再浮夸十倍,怕还不衬其成就;一言以蔽,可曰「夺天造化」。
既是夺天之功,这座可携式的四奇大阵自然限制多多,发动的条件极其严苛,除了下桩处得经精密计算,误差只容三厘,尚须满足「灵火同源」、「风云相生」两个条件,才能发动大阵。
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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