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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介走在前面,然后是信行、持大刀的侍卫,十藏跟在最后。
城里又恢复了一片宁静,从廊下走入天守阁的第一楼时,信行的眼睛向四周看了一下,这里正是信长所控制的地方,墙上窗口边挂着无数的洋枪。
(超过五百支的样子。当然,再过不久就是我的了。)
“这些洋枪看起来还真吓人。”
十藏又回过头去看。
“这些都是哥哥平日努力得来的成果。”
接着上了二楼,这边却都是弓箭和枪。
“嗯!桥介,真不容易呀!”
“是呀!要费多少苦心才能有此成果呀!”
“来!上第三层了。”
这时桥介往旁边一站,打了个请先行的礼。先上去是有利于自己的,信行也因而点了头先走。这下顺序变成了信行、小侍卫、十藏、桥介了。
从这儿开始的楼梯有一股潮湿的霉味,在顶头的天守阁又安静得没有一丝声息。只有从窗外射进来的午后阳光,照在地面的尘埃上。
(这时该睡着了吧!应该是没什么知觉了!)
信行慢慢地走上阶梯!他锐利的眼光也往三楼的中央看去。
房屋的中央摆有一套寝具,上面坐着个人背对着自己。
(喔!他起来了。)
他就这么注视着那个人的背影,向身后的侍卫示意把大刀给他之时,从楼梯的中央传来一阵悲惨的叫声。
(十藏这家伙,这么早就把跟着上来的桥介给杀了。)
当他才这么想时,坐在床上的人影突然转过身来面对着他。
“呀……你不是哥……”
“是的。我是上总介信长的家臣,箱羽半左卫门。”
说着这武士站了起来,重新在榻榻米上坐好。
“武藏守先生,现在请您自尽。箱羽半左受命助您一刀,请切腹吧!”
他以非常平静的声音说着,向他行了个礼。
信行惊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说道:
“大刀!”他把手往后伸了过去。
然而那只手却只是在空中挥动着。那持大刀的侍卫早就被迫远离了信行,慢慢出现在楼梯口的是信长的家臣河尻青贝,他的剑术超群,旁边还有长谷川桥介。
他们上来之后,两人并肩坐在出入口的地方。
“武藏守先生。”坐在中央等着的箱羽半左卫门对信行喊道,“这件事没有什么好向您说明的。在发生了筱木三乡的事件之后,我们殿下还宽宏大量地不予追究,而武藏守公子却派出刺客来想置我们殿下于死地。事情至此,您就像个男子汉一样了结自己的生命吧!这也是您种下的果,应该无所怨尤。”
“十藏。”信行叫道,“都筑十藏,快上来呀!”
“很抱歉。”河尻青贝的嘴边泛起一丝冷笑说道,“都筑十藏先生已经在楼下休息着。”
“什么,十藏休息去了?那么,连十藏都背叛我了吗?”
“您这么说也未免太没有感情了吧!十藏先生就是一心思念着主人,无论到那儿都愿意跟随着您呀!所以,才早一步先去等您了,他是被我青贝所斩的。”
“嗯!原来是你们杀了他。”
“是的,跟随着一个没心肝的主君是家臣的悲哀呀。”
“武藏守公子,快切腹吧!”
箱羽半左又说道:
“武藏守公子,您要是自行了断,所留下来的孩子们都不会有事的,殿下一定会抚养他们长大成|人。希望您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否则会辜负了殿下的一片心意。”
但是,这时候的信行已是半疯狂的状态了,他没有余力去反省自己以往所做的事。
“你们竟敢算计我!”
他一边叫着,一边拔出小刀向箱羽半左刺了过去。
半左微微地把身体向右边挪了过去,顺手抓住了信行的头和手。
“一样是兄弟,为什么肚量、胆量有这么大的差别呢!武藏守公子,为您的孩子们留下名声吧!”
“不要说了,对自己的亲弟弟也使用这样的奸计。这么一个大恶人的哥哥,我无法相信他,我绝不自尽。要杀就来杀吧!这样信长也会被天下的人说成是冷酷无情的人,因而遗臭万年。”
箱羽半左气极了。
“当初是谁想陷害殿下而举兵的,又是谁想趁机来刺死殿下,你还假装来探望他。今天来到这儿的又是谁呢?对自己的行为,该好好反省反省。静下心来,自己了断吧!”
信行双手在空中胡乱地抓着,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居然杀了你主人……的我……”
“请自尽,我为你处理善后。”
“不!这不算自尽,是你杀了我。箱羽半左杀了主人的弟弟。”
“不要再说这种无意义的话了!您也得为孩子们的将来想想呀!您不觉得他们可怜吗?”
“不!是你刺我,是你杀我……”
“抱歉了。”
他把小刀放进信行的手中,为了他的最后,必须这么装饰一下,这也是不得已的。当他的手放下小刀的同时,箱羽半左卫门也拔出刀来,一举砍下了信行的头颅。
没有头的尸体就这样倒在尘土中,在灰暗的天守阁里有如水龙头的水似的,喷完了最后一滴水。
箱羽半左皱了皱眉头,擦净了刀上的血迹之后,把它收入刀鞘。然后,拾起了信行的头,坐到那两人的前面。
“就如两位亲眼所见,武藏守已经自行了断了,而我半左助了他最后一刀。在殿下的面前,为了他所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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