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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朱红色的鲸鱼鞭,头上戴着一顶有如漏斗般的南蛮乌帽。
在任何一个日本人看来,此时的他根本就是来自奇乡异国的大名。当他挥动着马鞭、大声说话时,连他身边的小侍卫也忍不住瞪大了双眼、屏住气呢!
“竹中半兵卫重治参见大将!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都没有变啊!”
“不必客套!”
“是!”
“怎么样,半兵卫?你看这时机如何?”
“嗯,要等到时机成熟,应该是在今年初秋吧!”
“你的意思是要我等到秋天?”
“最理想的方式是先攻越前,再打小谷。一旦决定先攻越前,那么对小谷之战势必就要延后了。”
“嗯!那么你对武田的判断如何呢?”
“依我看来,即使信玄公仍然保有性命,也不可能很快就再度起兵。”
“为什么?”
“第一是年龄的问题。他如此轻率地在进军途中抽身而退,不就等于明白地告诉天下人他老了吗?”
信长默默无语地朝秀吉的方向看了过去:“猴子!你呢?你的看法也跟他的一样吗?”
秀吉微笑着摇摇头,说道:“换作是我,我会立即下达攻击命令。”
“你不要老说些口是心非的话,好吗?别忘了,家康也曾经这么说过喔!据我所知,他已经派鸟居元忠带人到骏河的对岸一探究竟,然而对方却毫无反应。”
“所以正如半兵卫所说的,我们根本不必急着与对方发生冲突啊!”
“哈哈哈!”这时信长突然开口大笑,然后说道:
“半兵卫!你的意思是要我让那些鼠辈多活些日子吗?好吧!那么我们就决定秋天攻打小谷城。在这之前,必须先确定信玄的生死,然后就可一鼓作气地向越前的朝仓势力进攻了。”
“是啊!大将明鉴!”半兵卫郑重地行了个礼,“纵使武田家真有丧事,也一定是隐秘地进行。况且一旦信玄公果真不在人世,他的家臣必定会开始叛乱,如果那些家臣的步调不能一致,仅凭德川一人就足以压制武田方了。这么一来,大将不就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专心攻打浅井和朝仓方了吗?这就是我之所以认为等到初秋再发动攻击的理由啊!等到初秋……只要等到初秋就可以了!”
信长只是睁大着双眼听他说话,既未点头表示同意,也未发表任何意见。
在半兵卫说完了话的同时——
“猴子!”信长转过头朝着秀吉的方向说道,“看来稻子已经快要收割了,对不对?”
“哈哈哈!你说得不错!”
“一旦稻子收割完毕,就叫领民们尽快播种下一期的稻作。”
“这么说来,你是打算在初秋打仗了?”
“废话少说!在稻苗成长期间,我要好好地睡个午觉,明白吗?”
“哦!这么说来,你是要回到岐阜去了?既然如此,我建议你不妨一直睡到冬天吧!”
“什么?你要我睡到冬天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既然你要利用初秋之前的这段时间好好耕作,那么攻打浅井、朝仓的事,就交给我秀吉吧!我的意思就是这样啊!”
听到这里,信长忍不住说道:“你这猴子又在吹牛了!”
虽然他在嘴里叱骂着,但是脸上却有掩不住的笑意:
“人生真是变幻无常啊!”
“的确,它不停地东转西转,谁也不知道结果到底会怎样!”
“就像信玄入道,撒下那么大的一张网,却等不及收成就被迫回国去了。哎,算了。今晚我要睡在这里,你们可要小心戒备喔!”
“是!”
台风将军
信长在虎御前山堡停留了一晚,第二天即匆匆动身返回岐阜城。没有广告的
虽然他口口声声说要好好地睡个午觉,但事实上现在却还不是时候。当此之际,他的敌人遍布四面八方。为了迷惑敌军的注意力,因此当人们以为他在岐阜时,他就会在摄津或和泉出现;当人们以为他在摄津或和泉时,他又会在北近江出现;如一阵风似的神出鬼没,让敌人完全掌握不了他的动向。当然,这在事实上也很有必要。
在返回岐阜的途中,信长听到小谷城附近的孩子们在草原上一边追逐,一边高声唱道:
信长先生,
就像桥下的一只泥龟,
伸出头来探探,又马上缩了回去,
伸出头来探探,又马上缩了回去。
泥龟啊泥龟,
要是你再伸出头来,
我就马上斩了你的头。
当然,这首歌必定是浅井的家臣们教孩子们唱的,这也意味着他们在嘲讽信长不肯与之决战的怯懦,最后又警告信长:“要是你再伸出头来,我就马上斩了你的头。”事实上真会是这样吗?
信长丝毫不以为忤。当他再次听到随着微风、夹杂着鸟雀鸣叫声而传入耳中的童稚歌声时,已是他重返京师的时候了。这也意味着,他即将对悬之已久的将军足利义昭展开处置行动了。
从过去的事情来看,信长更加确定义昭绝对不是一个值得推举的人物。
此刻的义昭,或许还在为乘信长上洛之时而对他展开夹击的事忙着呢!因此,纵使他遭到严厉的惩罚,也是他自作自受、自掘坟墓啊!
就在三月二十三日,他正式赦免了松永久秀和三好义继的罪行,并且将他们引为自己这方的人。这也正是武田信玄发病后的第八天。对于历史而言,这实在是极大的讽刺啊!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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