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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去了肩上的花瓣,又重新回到原来的站姿。可是,那个画面,我是如何也忘不掉了……
一阵神魂颠倒后,我忽然察觉到自己真是太大逆不道了——怎么可以这样想自己的哥哥?可是,那天杀的《溯美人》诗句,竟再一次在我脑海中蹦跶:
一笑转春思,二笑断春魂。
沧瀛神保佑我免遭天打五雷轰啊!那首《溯美人》,讲了灵景王在位时,一位fēng_liú的王孙子弟与青楼名妓相恋的故事。最后名妓遭到始乱终弃,穿上嫁衣投洛水自尽。而这倾国倾城的二笑,写的就是那名妓的笑……
哥……我真的知错了。
第6章 舞榭歌台
欲把兄长比歌伎,理应被雷劈。只是万万没想到,报应来得如此快。
我尚处于自我忏悔中,傅臣之身边的女子已察觉到我的存在。我的登天术本不娴熟,与她目光相接的刹那,我吓得抖了抖,差点把自己摔在地上。然而,她却像是发现有趣之事,露出狡黠一笑,眼睛眯了一下。
之后,我跟中了邪一般,浑身灵气都不再受身体控制。原本往上升的法术,竟被另一股力量带动,拖着我往人群上方飞去。由于动静太大,群臣纷纷抬头。
顿时,千百道炽热的视线把我烧成了个筛子,我很不负众望地飞向二姐斜上方。
终于力量中止,我在她面前摔了个狗□□。
数百个人整齐的抽气声响起,此后万籁俱静,除却空谷中还有一阵阵抽气声回荡。抬头看了一眼二姐,她轻掩朱唇,花容失色。而眼角瞥了一眼父王,我朝他露出一个活泼可爱的微笑,他整张脸却还是暗灰色。
这下真是死得彻彻底底了。
当日黄昏,我垮着一张脸,双手高举一把椅子,跪在紫潮殿后花园中。
父王负手在我面前来回踱步,不时停下,怒道:“你到底在做些甚么名堂!堂堂溯昭小王姬,居然偷偷使用纵水登天术,还在那等肃穆之地,出这么大的糗!王室颜面何在!你父王颜面何在!”
母后一如既往扮演着和事老,一边劝解父王,一边不痛不痒地训我。今日事大,父王早已不吃她那套,只是冷不丁地看了一眼傅臣之。
尽管这些年哥哥总是在外闯荡,父王却是越来越信任他,瞅着他也是越来越顺眼,若不是他并非溯昭氏,父王大概立即会立他为王储。而从紫潮宫起,傅臣之便不曾发言。他如腊月的雪山寒松般站着,沉默而笔直。
直至迎上父王的目光,他才终于说道:“洛薇,今日你确实太没规矩。 ”
眼神之严厉,语气之苛刻,真是符合他一直以来在父母面前的兄长调调。这也就罢了。只是两年未见,一见面就这态度,还直呼我姓名……尽管毫无证据,但我凭感觉也知道,害我丢这么大脸的人,正是跟他一同前来的不知名黑发臭丫头!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充满杀意地看了他一眼,别过脑袋看向别处,不再理他。
父王又教训了我一阵子,便对傅臣之说道:“臣之,你看好她,不跪满一个时辰,不许她起来,不许她吃饭。明日大祭司也回溯昭了,待与他会面回来,寡人要看见这野丫头写好千字悔过书。”
“是。”傅臣之答得极快,“谨记叮嘱。”
父王携母后拂袖而去,留我和傅臣之在原处大眼瞪小眼。我举椅子举得手也酸了,他却冷淡地俯视着我,只丢下简练的两个字:“跪好。”而后他也离去。
我若真愿好好跪,那葫芦藤上也该结南瓜。他身影刚消失在拐角,我便“哐当”一下,把椅子翻过来砸地上,站起来一屁股坐在上面。但是,任我再是胆大如斗,也不敢跑太远。
渐渐地,天色已暗,闲园里,杏花半开半落,飘下几点零星花瓣。抬头望月,明月填满半片天空,独照高楼。
正巧花园建立在山峰边缘,可俯瞰城内全景:下有朱楼碧瓦,穷尽雕丽;上有溯人弄水,仙鹤孤翔。月华延绵至视线尽头,那些子民也似在追随而去,只留下满城银白与水光。
在紫潮宫与地面之间,还有许多悬空碎岛,上建楼阁台榭。有的华宅黯淡无光,有的楼宇却灯火通明。那灯火通明处,往往门庭若市,花天锦地,有女子倚栏而望,衣香鬓影。客人们也是身驾玄蛇高车,华冠丽服。
小时我便问过父母,为何不带我到那空中楼阁玩耍,父王的答案总是格外无趣:“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想到这里,我还真从怀里掏出一本《百鬼通史》,靠在一株杏树下阅读。除了儿时被蟠龙绑架那次,我便不曾离开过溯昭,也只能通过读书,来满足对外界的好奇。因此,近两年读的书里,这本绝对可以名列前三。
其中,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故事,是画皮卷里的《花子箫》:
“花子箫者,画皮鬼王也。世为仙君,年数百岁,号权星长君,仙名子箫。有清才,擅墨画,守御东月楼台轩辕座,闲居养性。误娶魔女青寐,为徇情枉法之私,因遭天谴,坠落地府,受苦无间,永世不得超生。炮烙为枯颅,遂以画皮掩鬼身。其深居简出,时人莫知之。唯七月十五日,复出阳间。其色如桃花,鬓发如鸦,凡得遇者,常致思欲之惑。”
受苦无间,炮烙为枯颅,岂不是指他们把他丢到十八层地狱中,从一个大活仙人,熬得皮开肉绽,最后只剩下骨头?
之前读过有关仙的书,几乎都是溯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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