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生气(1/2)
“今日是姨母办的家宴,我们这些或是年轻或是远亲,行叩拜大礼倒没什么,可姨母是公主的亲生母亲,难不成也要跪下才行?”
说这话的是对面站着的承恩伯爵夫人的女儿,方才唤她笙姐姐的女子。
李花生不去看她,径直走到里面的檀桌旁,紧挨着独自倚在角落里的东方邀月坐了下来。
谢夫人见她不说话,眸光瞬间冷了下来。
“臣妇恭请安宪公主金安!”
谢夫人微微一躬身子,面上含笑,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
轩中众女眷见状,纷纷起身行礼。
李花生用胳膊撞了撞东方邀月的胳膊,弯着眼低声笑道:“妹妹,你说母亲这回又是打算把我嫁给谁呀?”
东方邀月面色一僵,片刻又恢复了倨傲的模样。
她看了一眼满屋子跪着的人,冷冷道:“姐姐,你不生气吗?”
李花生笑着看了一眼桌上的点心,随手捡了一块,咬了一口。
“不生气啊,没什么好生气的……我要关心的是,如果有人想杀我,我该怎么还手,对不对?”
她气定神闲地站了起来,朝着众人摆了摆手。
众人会意,道了谢,站起身来。
“虽说是陛下厚爱,赐了个虚名,但毕竟是天家恩赐,规矩不能坏。”
她走上前,挽住谢夫人,笑吟吟道:“母亲,今日家宴,怎地都是些面生的人呢?”
谢夫人此刻已恢复了端方温柔的神色,拍了拍她的手背,笑道:“你虽看着面生,但到底都是亲戚,这个家宴也实是替你高兴的意思。”
谢夫人招了招手,西面立着的一个高瘦的妇人便含笑走了过来。
“这是你罗湖老家的大姑母!”
高瘦妇人走至李花生面前,还未细看,便朗声笑道:“笙哥儿,如今越发出挑了,大姑母都不敢相认了!”
李花生微微扭头,身后的阿狸便低声道:“这是侯爷在罗湖老家的堂姐,共高祖的,并非嫡亲。闺名唤做东方琴,嫁的是当地的富商大贾。”
李花生了然,笑着点点头,并未开口。
那东方琴绞了绞手中帕子,望着说话的阿狸,眼中几欲迸出火来。
“主人说话,岂有你一个小小婢子胡吣的份!”
看着东方琴怒目铮铮,李花生一愣,满脸不解。
她疑惑地问道:“姑母,好好地为何动怒呀?”
她话音刚落,便有一个黄衫女孩走了过来,拍手笑道:“笙姐姐怎么连她也忘了!您这位姑母二嫁能嫁的如此好,还是多亏了笙姐姐出手相助呢!”
那黄衫女孩满面天真烂漫,正是承恩伯爵夫人的女儿。
李花生终于转头认真打量了她一眼。
“不知这位妹妹怎么称呼?”
说话对着黄衫女孩,余光却扫了一眼恨的咬牙切齿的大姑母东方琴。
得嘞,谢夫人又请了一位东方华笙的死仇!
见李花生问,她微微欠身,脸露傲色,正欲回话。
谁知阿狸抢先了一步,“这是承恩伯爵齐家的嫡出三女儿齐荭,并非现在承恩伯爵夫人所出。”
一句话,教承恩伯爵夫人母女俱都变了脸色。
李花生“哦”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都不熟,还没一个好人相。
“混账婢子,胆敢议论皇子妃!”
这声大喝,却是眼现恨意的东方琴。
李花生笑问:“姑母何意?”
东方琴冷笑道:“何意?难道你会不知,齐三小姐已经被选为二皇子的庶妃了吗?”
“哦,庶妃呀……”
李花生轻轻一笑,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我只记得我嫡亲的二妹是二皇子的正妃呢!庶妃什么的,还真不知。”
言下之意是,我妹妹是正妃我都没说什么,你一个庶妃你神气什么。
可那齐荭似乎完全听不懂,当下还红了眼眶,垂着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看的阿狸好想上前揍她。
“笙姐姐,我自是知晓你与梁哥哥的情意不比旁人,但选秀皇榜已出,你与梁哥哥阴差阳错,这可怨不得我呀!更何况……我也不是正、正妃……”
齐荭一席话下来,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可她还意犹未尽,继续道:“我知道笙姐姐伤心,可也犯不着这样,自己的亲妹妹不敢说什么,便寻着我这失怙的苦命人撒气呀!”
她说着,便拿帕子拭泪。
一旁的承恩伯爵夫人,冷眼旁观了许久,听得那句失怙的苦命人,立刻就起身了。
“罢了,我说不带你,你便说我待你不真心,跟了来,又这么不识体统。”,承恩伯爵夫人说完齐荭,又转头对李花生叹道:“唉,都说继母难当,真真是有苦说不出,倒叫公主平白担了委屈了。”
齐荭冷笑:“母亲别说话恶心人了,我不过是来看看月姐姐,你那点心思,当人都不知吗?就你那瘸腿的儿子,还想攀上安宪公主?”
了絮厅中,被谢夫人请来的女眷,俱都静默不语,或站或坐,等着看闹剧如何继续。
李花生揉了揉太阳穴,头痛。
说好的来打架,怎么敌人们自己掐起来了。
果然小说里写的,反派死于话多不错,还有反派多爱窝里斗也是真理。
承恩伯爵夫人气的胸前起伏不定,一口气险些没喘上来。
她抚着胸口,抖着声儿道:“养不熟的狼崽子,和你那死去的娘,一个德行!枉我尽心尽力地送你入宫,你却恩将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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