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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平常的好天气里就是周末了客人也很稀疏。
也正因为如此,我也做得很惬意。
开学后不久,我通过学校组织的勤工俭学机会解决中心,又找到了一份教小学生英语的家教兼职。
说是家教,其实是一所私立的英语小学堂,每堂课5到10人不等。
我每周上两个下午的课,拿到的工资不菲。
我把这个消息告诉爸妈,表示自己很兴奋。
「别教他们骂人的话!」妈说,「别玩出花来被人开除了就行。
」就这样,我在日本难以言喻的绚烂的生活正式开始了。
三、水野绿「哎!男人为什么都喜欢留长发的女孩子呀?简直是法西斯嘛!真无聊!」——村上春树《挪威的森林》当生活和学业都安定下来以后,我就开始期望能够交到一个女朋友。
这倒并不是说我有去爱别人的冲动和天赋,而纯粹是一种出于绝望的孤独感。
这么描述也许让人觉得有点孤僻和冷峻,也稍微带点装逼的文艺腔。
但感情这种事情,对我来说,真的可以像是一种特殊的电闸开关一样。
当开关开启的时候,电流就来了;但当我把开关关闭的时候,就什么也没有了。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杯水主义的新解。
不过我一直相信,人世间那么多死去活来的爱情,并不是情非得已而产生,那只是一种人类感情的自我欺骗,一种假象。
我们相爱的时候,不过是在那一刻我们做出了相爱的决定罢了。
也正是因为正课的无聊和业余生活的空虚,让我开始期望能够交到一个女朋友。
我的宿舍的对门,有一个从关西来的男生,名字叫远藤保人,像极了一个日本足球队的国脚的名字。
他比我大两岁,但和他在一起,我总觉得自己才是更成熟的那一个。
他曾经服过兵役,但是据说因为违反纪律的问题被开除了。
到底违反了什么纪律,他总是不愿意细说。
关于自己的身世,他一直是讳莫如深的,就像他一会说自己是大阪人,一会说是伊丹人,一会又说是神户人一样,总是没有一个准数。
他长得阳光秀气,但几乎从来不打理自己的头发,以至于每次见到他,我都担心能在他一堆毛躁的头发里找到鸟窝,孵出蛋来。
出于彼此的生活又都很无聊,这让我们成为了还算过得去的朋友。
我周末不打工的时候,他都会带着一本书,在我的房间待一整个下午。
因为他主修的是生物化学,所以我们在一起时并没有太多共同话题。
「艾林,你知道吗,我们专业的女生,就跟恐龙一样珍贵。
」保人是个自来熟,很快他就不再对我用敬语了。
但这反而让我觉得很自在。
「我知道。
」我说,「也像恐龙一样丑。
」他哈哈发笑,说:「我要是也去和你一起上上你们的课就好了。
」「你不是有女朋友吗?」我这么说。
他的女朋友,或者说女朋友们,我是见过一些的的。
虽然他总没法和任何一个固定的对象保持长久的关系。
「太浮躁,这个世界太浮躁!」这似乎像是在说他自己。
四月末的一天,保人同样和我在一起看书。
他忽然说:「艾林,明天晚上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喝酒?」我知道他是不喝酒的。
「不去。
」我说,「我明天要打工。
」「我的一个朋友明天生日,请我过去。
他说他叫了很多漂亮姑娘。
我就说我带个人去。
」他的交际圈,我也是知道的,否则他也不会总是没事往我这里跑。
我可以想象在他们嘴里的漂亮姑娘的质量到底怎么样。
「和我一起去吧,艾林。
我的朋友认识很多漂亮姑娘,看看能不能给你介绍一个女朋友。
」保人坚持说。
「不去!」等到第二天傍晚的时候,我还是穿戴整齐,和保人一起站在宿舍门口的小公园里,准备出发了。
说是个小公园,其实除了两条秋千和一只摇摇马以外,什么也没有。
在我刚搬进宿舍之前,其中一个秋千就已经断了麻绳;摇摇马也长久没有人光顾,长起了青苔。
在一片还算繁华的市中心,忽然多出了一个这样略微破败的小公园,显得突兀而且不和谐。
「请假了吗?」保人问我。
「请假了。
反正今天天气这么好,晚上也不会有生意。
」我说。
过了一会,保人口中的朋友开车来了。
一辆老旧的枣红色福特停在了我们面前,车窗摇了下来,探出了一个睡眼惺忪的脑袋。
「上来吧!」脑袋冲着我们喊。
我们上了车,脑袋并不着急开走。
他打开自,开始在自己的膝盖上卷起烟来。
边卷还边说:「累死我了,保人,昨天……啊,不,今天早上我和西葛他们那边那帮人一直喝到天亮才回家。
结果到了早上八九点,宿舍里开始火警演习!火警演习呐!警报一直响了半个多小时,简直没法忍。
」保人露出不置可否的表情,向我介绍脑袋:「这是我朋友,小日向君。
」脑袋像是这才发现我的存在一样,转头看我,然后向我伸出手,说:「叫我勇直就行。
保人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我和他握了握手,手上沾上了些烟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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