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水战很简单(1/2)
三十艘飞虎战舰在望虞河上一字排开,通州厢军被分散到各船上负责操作行船,巨型轮桨发出哗啦啦的水声,河面上泛起一道道白色的轨迹。
马扩把船队的指挥权交给了首舰上的张横,自己在尾舰上压阵,东张西望,欣赏着两岸的风景。阳春三月,入眼一片嫩绿,正是江南好风光。
将过午时,眼前豁然开朗,已是进了太湖水域。
船队继续前进了一顿饭的功夫,突然,前方传来一声悠长的号角声,紧接着,吊斗上负责望的士兵大声喊道:“湖面上出现战船,打的旗号为‘司行方’。前锋是艨艟七艘,走舸二十。后面还有很多,不计其数。”
首舰上,张横立刻下令:“各船保持间距,准备战斗。”一旁的旗语兵举起小旗,将张横的意思传达下去。随后,各船上长短哨音响成一片,海州军的士兵们纷纷从船腹内跑出来,来到船舷两边,两人抬着大号竹筒,一人开始装填……
然后,梁山军在海州港口的悲剧重演了。不同的是,此时张横的角色变成了胜利一方的指挥官。张横指挥各船用“火龙出水”远距离地欺负对手,一边享受着对方不能还手的快乐,一边暗自庆幸当初没有选择硬冲。
方腊军的几只艨艟还未看清对手就都已经燃起了大火,大火一旦烧毁船帆,巨大而笨重的战船便失去动力,停在原地,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那些走舸还在奋力向前,妄图接近以后跳帮抢船,可是被海州军的弓手居高临下,点名式的射击,全都成了湖面上的漂浮物。
马扩抬起千里镜望向远方,宽阔的湖面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船帆,怕是有几百只。此时,有的船上已经冒起了烟,那应该是敌人准备用纵火船突击了。
张横料理了敌人的前锋,也发现了情况,传下命令:“疏散队形,各船保持距离,提防纵火船。”
又过了一会儿,几十只走舸燃着火光、冒着浓烟,慢悠悠地过来了。船上的水手这时已经跳水离开,纵火船失去动力,被海州水军用竹篙叉住,推到一边任其焚烧……
船队继续前进,穿过纵火船燃起的黑烟,张横不禁倒抽一口冷气!眼前这个哪里是船?分明是个移动堡垒!巨型的大楼船长约30丈,船身两侧共有24个车轮桨,桨叶都高于水面之上丈余,转动时,发出巨大的,哗啦哗啦的破水声。
楼船的两边各有六艘二十个轮桨的大型车船。在楼船的后方,还有大量的八车船,以及和自己所乘战船大小相若的四车船,星星点点占据了整个湖心。
“这……都料匠高宣被方腊俘获了吗?怎么方腊造的船,跟高宣设计过的战舰完全相同?”张横哑声问道。
引路的通州水军都虞候深吸了一口气,回答:“高宣隶属杭州将作监。杭州沦陷,高宣应该走不脱的。何况,《武经总要》里有这船的详图和尺寸,只要方腊军中有识字的,就能照着图造出来。此船额定载甲士200人,弓手200人,桨士300余人,船两舷有一人高的挡箭板,挡箭板竖起,弓弩不能伤……张校尉,咱们撤吧。”
张横收摄心情,摇摇头,道:“怕个鸟!水战其实很简单,不过是大船胜小船,远攻胜近攻罢了。传令,用震天雷!变‘二龙分水’阵,放风筝!”
张横话音刚落,对面先有了动作,在楼船最高处的平台上出现了一名金盔金甲的将领,太阳照在锃亮的盔甲上,反射出刺目的光焰,映着蒸腾的水汽,好似一块耀眼的玛瑙在滚来滚去。
那光影中的人滚到船头,用力地挥下手臂,紧接着,几个磨盘大的石块从楼船上腾空而起,在空中画了个长长的弧线,坠落在两军阵中的湖心,发出巨大的响声,掀起同样巨大的浪花。
这是测距离的试射。此时,海州船队恰好处于对方投石炮射程之外,长弩射程之内。方腊水军万箭齐发,其中夹杂着大量的火箭,海州军的水手慌忙找东西遮蔽,身上又都披了竹甲,只有个别倒霉的中了箭,倒在甲板上惨嚎,旋即被下一波箭雨淹没。
生死关头,海州军的士兵爆发了惊人的执行力,各船猛打舵轮,开始猛烈的转向,像一群优美的天鹅一样,倾斜着船身掠过水面,横过身的时候各船的投石机一齐发射!
海州军发射的是水战用震天雷,就是在外壳上面有两个长长的铁钉,撞击到船上时,长钉会穿透木板,钉在船上。火绳口还有一个类似蜗牛外壳一样的保护罩,防止火绳被水打湿。
震天雷比石块轻得多,射程也就相应的远一些,加上方腊船队排列密集,几乎没有打不中的。一声声巨响过后,方腊军的船上铁屑与碎木齐飞,血水共红衣一色,战船摇摇晃晃,船上的弓弩手声声惨叫,攻势为之一缓。
海州军趁势扑灭了船上的火头,分成了左右两队,交替掩护着缓缓后退。
楼船是最大而无当的战船,几层的楼台,固然有居高临下的优势,可是船的重心已经在水面之上数米,极容易被狂风吹倒。这时,只是承受了一轮震天雷的轰击,那楼船已经开始巨幅倾斜,甲板上的士兵像下饺子一样的坠落水中。旁边的两艘车船轮桨被炸毁,失去了动力,原地打转……
那玛瑙不停地跳动,可是又能跳到哪里去呢?那楼船倾斜的角度越来越大,终于超过了临界点,巨大的船身侧向倒下,重重地拍在水面上。那玛瑙也随之坠下,几乎是一眨眼间,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