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雪与酒(6/8)
上忍不住发出一声笑的人也是他?可是,他怎么会偷皇上的东西呢?
县太爷问那衙役:“此事你前天为什么不报?”
衙役说道:“小的以为学堂的先生偶尔出去不足为奇,刚才听她说起雪地上的脚印,小的联想到此事,才觉得有些蹊跷。”
“这么说来,这个教书的先生就是那盗贼?”县太爷像是在问那衙役,又像是在问自己。
那呆子说道:“一个教书先生哪有从皇宫盗出宝物的通天本领?巧合而已吧。我看躲到她庭院里的人不一定就是那位教书先生。”
县太爷恭敬回道:“将军,兹事体大,不可含糊。躲起来的到底是不是那位教书先生,我们唤过来问一问就知道了。”
县太爷对那衙役说道:“你速去明德学堂传那教书先生过来。”
衙役领命而去。
陆姝心里惶惶不已。若那天到窗外的真是他,岂不是我牵连了他?
那县太爷和呆子坐得无聊,便找话说。
县太爷问那呆子:“将军,冒昧问一句,皇上丢的宝物是什么宝物?等盗贼找到了,我也好将宝物追回来。”
陆姝也心生好奇。
那呆子摇头说道:“我只领了捉人的旨意,不曾知道盗走的是什么宝物。我托宫里的人问了,说是皇上似乎不愿说明。总管太监细细盘查了宫中物件,却未发现有何重要宝物丢失。不过既然皇上下了旨意,下面的人只能照办。”
陆姝一边听着他们说话,一边想起了半山腰老奶奶昨天说的话。老奶奶说今天她会遇到命中注定的人,难道说的是那个呆子?
这么一想,她不禁脸上一热。
呸呸呸,如果命中注定的人是这个呆子,那鱼生还有什么意思?不不不,一定不是他!老奶奶说的话不一定可信!
这世间的人也是奇怪得很,为什么要期盼遇见命中注定的人呢?遇不到的大多最后也跟另一个人过了一辈子。为什么人非得这样?是春天不够暖,还是酒不好喝?
就在她思考人生的时候,那呆子突然喊她:“哎,小姑娘,年纪小小的,以后少饮些酒。刚才你说到雪地脚印的时候多危险,如果那盗贼意图不轨,你可就……”
陆姝心中暴怒。年纪小小?我说出来怕吓死你!盗贼亏得没有意图不轨,我发起疯来连自己都怕!
这呆子也太瞧不起人了!
呆子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转而问道:“你家中没有其他人吗?”
陆姝回答道:“民女自幼父母双亡,只给我留下了这座孤家独宅。”
修炼成人的妖怪基本都是无亲无故的。修炼的过程中困难重重,道道阻隔。且不说其他,光是历劫这一关,便能将无数生灵打回原形,甚至灰飞烟灭。
有道是“人身难得,如盲龟穿木”。其大意是,大海的水面上漂着一块木板,木板中间开了一个小孔,木板随着波浪四处漂荡;海底有一只瞎眼的乌龟,每一百年浮到水面一次,而得人身的概率就如这乌龟浮出水面时,脑袋刚好从木板的小孔里伸出来。
由此足可见人身多难得。
造成这么大困难的最重要原因,便是“历劫”。
“真是可怜!难怪要借酒消愁。”呆子自以为是地说道。
陆姝又一次差点儿要翻白眼。老娘喝酒喝得惬意极了!怎么是借酒消愁呢?我有什么愁?
好在县太爷又拉着他说其他的话去了。陆姝是一万个不愿意搭他的话茬儿。
县衙离明德学堂不算太远。过了大约半个时辰,衙役就回来禀报了,说是已将明德学堂的教书先生带到了大堂外。
陆姝回头朝大堂外望生,他不同于本朝常见的文弱书生,他身材修长挺拔,略有一丝孤傲之气。
陆姝以为自己从未与这位书生打过照面,但仅仅瞥了一眼,就有种莫名其妙的面熟的感觉,甚至有难以言喻的亲近感,好像在哪里见过。
那书生原本非常镇定。他恰巧此时也朝陆姝这边看过来,一见陆姝,顿时露出惊慌的神情。
陆姝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心想,我长得吓人吗?
这一幕被案桌后的县太爷看在眼里。
“带嫌犯上来!”县太爷命令道。
那书生便被衙役推了进来,却未下跪。本朝有功名在身的人,即使上了公堂,也是不用下跪的。
“大人所言有误,本人章卷,是学堂的教书先生,不是什么嫌犯。”他铿锵有力地回应道。
陆姝顿时觉得惭愧,自己来这里就跪下了,问什么答什么,完全是上了砧板待宰的鱼一样,相形之下太没有气魄了!
不过她很快就忘记了自己的窘样。她的注意力转移到了书生的名字上。
章卷?这个名字不错!简直天生就是书生的名字。
县太爷将惊堂木一拍,呵斥道:“大胆!你若不是嫌犯,何故在正月二十五那天逃离学堂,躲到一个姑娘家的庭院里去?我看你是做贼心虚!怕在问询时露出马脚!可是苍天有眼,去年一整年没有下雪,偏偏那天下雪,你还是在雪地里露出了马脚,被这位陆姝姑娘看到!”
章卷刚要说话,县太爷又厉声道:“刚才你到大堂外的时候还镇定自若,一见陆姝姑娘就方寸大乱,可见你已然清楚传唤你来是所为何事了,为此突然恐慌!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那天……我确实进了陆姝姑娘的庭院……”书生的语气忽然虚弱了许多。
虽然不是没有想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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