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一 得手(1/3)

孟聚的手一颤，险些把酒都洒出来了。带着两分恰到好处的惊讶神色，他问，“秦玄，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可是土生土长的洛京人啊！”

“是啊，孟长官您确实是洛京人。不过，我觉得您很特别从您救我的时候，我就觉得，您跟其他的东陵卫军官很不同。”

“有什么不同？我一样收钱，一样干私活其他陵卫做的事，我一件没少做？”

秦玄想了一阵，他笑道，“或许，孟长官您确实跟他们做一样的事，但我就是觉得您不同你是好人。”

孟聚一口把嘴里的酒全喷出来。他若笑着双手合十“拜托，秦少，下次再说这么肉麻的话，拜托你先打个预告就因为我是个好人，你就觉得我是南朝的鹰侯？”

少年也不答话，他高深莫测地微笑着，一冒我早已看穿你心肝脾脏肺的神情，那幽幽的眼神令孟聚心里发毛。

“秦少，我们言归正传，杀韩启峰的任条，你们黑山军能不能接？”

“孟长官，韩启峰和他小妾在东陵卫手工，这样重要的人物，肯定看守严密。要除掉他们，非常难，也有很大的危险，比杀几个朝廷官员难多了。这会让我们跟东陵卫正面冲突，很危险一倘若没有很必要的理由，这样的任务我们是不会接的。”

孟聚平静地说“有理由韩启峰他们不死，我就得死。”

秦玄一愣，他望望孟聚，没有说话，低头专注地凝视着桌面，仿佛桌子上突然开出一朵鲜花来。

孟聚一杯接一杯地喝酒、吃菜，他也不看秦玄，心中的焦虑却是如烈火灼烧。

过了好久，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秦玄缓慢而沉稳地说，“孟长官，我需要他们的关押地点、警卫人数所有相关的情报都要，越详细越好！”

孟聚如释重负，他说，“这没问题，今晚就可以给你。我去哪里找你？”

话刚出口，孟聚才意识到自己的冒失，秦玄也是一愣，他的回答却是毫不犹豫，“夫子街三十五号，你可以到那里找我，这两天，我都在那。”然后，他唤来伏计结了账，清晰地说，“孟长官，您的事情紧，我就不耽误您了。今晚，我等你消息。”

说完，少年干脆利索地起身告辞。看着少年纤瘦的背影消失在酒馆门口，回味着州才的会面，孟聚坐在椅子上愣了好一阵。

当时偶发善心救了秦玄，对孟聚来说，这件小事就象道边路过的一棵小草，一晃眼就过去了，他也根本并没有放心土。秦玄那时不告而辞，孟聚只当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了怎么也想不到，这坚强而聪慧的少年会以这种方式与自己重逢，而且他还成了自己的救星！

要查探关押韩启峰的情报，对其他人来说或许很难，但对孟镇督来说，这却根本不成问题。当他回到家的时候，内情处处长李明华已在家里等着他了。

李督察等孟聚回来，已等了足足有一个时辰。因为没人知道孟聚去哪，更没人知道孟镇督什么时候回来，李明华也不敢走，只能眼巴巴地坐在会客室等着，还得忍受着两个女孩子的白眼怀恨在心的江蕾蕾连茶都没给他土切杯。

所以，看到孟聚回来，李督察的欢喜真是发自内心的，“孟长官，您可终于回来了！”

“我去办点公务。李督察这么聪还不睡？找我有事？”

李明华暗骂，明明是孟聚要他每天缘须汇报裂情进展的，否则自己傻了半夜守在这边不睡觉？但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也不敢抱怨，反而露出了衷心的钦佩笑容，“孟长官勤劳公务，真是辛苦了。打扰您了，卑职要向您汇报今天的案情进展。”

孟聚一脸茫然，“案情？什么案情哦，你说的是南唐鹰侯的那事？”

他一副被打扰休息很不耐烦的样子，“说，李督察，你们那边弄出什么新花样来了？”

看到孟镇督不耐烦的态度，李明华也不敢长篇大论，简单地汇报道，韩启峰还没开始招供，不过陵卫们晾了他两天，他的态度已经明显软化了，开始跟审讯的军官攀谈起来，他想知道大魏朝的政策，问如果他肯与东陵卫合作招供，北魏朝廷这边会不会授予他官职？如果授官，会授予什么级别的官？

“镇督大人，这件事，我们也不能做主，只能请您指示了。”

孟聚不置可否，“这种事，以前都是怎么处理的？我记得，当鹰侯的都要全家抄斩？怎么还能当官？”

“镇督大人高见！北地蚁民若是从贼投逆的，朝廷律令煌煌，一律全家抄斩，这是没得商量的；但若是南朝官员弃暗投明投奔我朝的，朝廷有时也肯给他们授官的这种事，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先例。大人，卑职觉得，为了能拿下这个案件，我们权宜答应了安抚韩某人，好像也是无妨的。。。”

孟聚嗤之以鼻，他大声厉喝道，“姓韩的鹰侯狗贼，居然还想当我们大魏的官，真是痴心妄想！告诉他，别做梦了，老实交代说出来，我们东陵卫可以给他留个全尸，不说”多，本官立即就宰了他！

李督察，身为东陵卫军官，你要立场分明！对这种南朝逆贼，你万万不可有丝毫同情怜悯之心，否则口当，即使大家是同僚，但国法无情，本官也无法包庇你了！你好自为之。”

“是是，卑职知道了，卑职万万不敢！”

李明华有苦说不出，明明是为了诱韩启峰开口而采取的策略，怎么成了自己同情怜悯南朝鹰侯了？碰到这么一个外行又死板的镇督，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