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遭变故(1/2)
石头砸烂剪刀,剪刀刺穿布,反过来布又包住石头。三物相克,获胜全凭运气。
三岁小孩都懂的规则,原本不需要思考这么久的。
然而项南星此时站在这里,手里抓着画上剪刀石头布的三张纸牌,双脚忍不住微微发抖。他的指尖拈着一张“石头”,却迟迟不敢把它打出去。他还在想。仿佛多思考一会,取胜的几率就会提升一点。
在他面前,对手刚刚打出的纸牌就在桌上。花纹繁复的背面向上,完全看不到底下玄机。
“那张是石头。”“是布吧。”“也可能是剪刀。”……
明明周围没有人说话,然而项南星的耳边却仿佛听见了许许多多的声音。仿佛有好些人在为他出谋划策,然而这意见却是五花八门,只让他更加心烦意乱。他索性咬紧牙关放弃思考,将手里的纸牌狠狠打出,同时默默祈祷着桌上那张牌底下的图案是一把“剪刀”。
可就在在纸牌即将离手的瞬间,他的视线不自觉扫过了桌上凌乱放着的二十个筹码。这一眼让指尖的纸牌仿佛变得更加沉重,项南星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掠过了一丝后悔。
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轻易就跟注了?
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来参加这个游戏?
或者,更早一些的……
后悔,自己为什么会落到如斯境地……
一周之前,项南星还在继续着自己那充满希望的人生。身为名校天京大学的学生,他前途无量,美好的未来画卷正要在他面前缓缓展开。八月初,从未出过远门的他想趁着这个空闲时间出国游玩,到外面见识一下。反复挑选之下,他最终选择了风景优美的西凤共和国,可没想到,这个选择改变了他从那以后的整个人生。
第一日的旅行很开心。可就在入住酒店的第一晚,凌晨四点,项南星忽然从梦中惊醒。沿着枕头传来的声音只是窸窸窣窣的,如老鼠翻动东西般的小杂音,却让他心里没来由地一阵发慌。他打开窗透气,胸口却依然很闷。
就在这时,他忽然闻到了血腥味。
这气味似有若无,连方向都很飘忽。项南星感觉它像是从窗外飘进来,又像是从门缝底下钻进来的,四面八方,仿佛到处都是。
要出去看看吗?他多少起了点好奇心,却又不由自主地犹豫起来。恐怖片里不都有这样的套路吗?入住一家闹鬼的酒店,半夜听到声响,看到奇怪的影子,于是出门察看——最后莫名其妙就挂掉了。那会他还嘲笑过这些角色不作死就不会死来着,没理由事情落到自己头上了就要跟着犯傻。
“算啦,把空调的风力开大点,空气流通起来就不闷了。”
项南星大声自言自语着,其实根本就是为了给自己壮胆。他走到床边把窗户重新关上,可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身后的门锁传来了“喀啦”的一声轻响,而后,又是一声。
这真是非常微小的一声响,即便是在静寂的夜里,这样的响声也绝不容易引人注意。然而项南星此时正处在精神高度紧绷的状态之中,一听到声音,他浑身猛地僵住了,而后才鼓起勇气慢慢回头。这一秒,他看到房门似乎动了一下,好像有一只手在外面刚刚把它关上了。
是错觉,还是真的有人刚刚开过门,往这里头看了?
项南星不敢细想,更不敢出门去看个究竟了。他关紧了门窗,一口气将空调的风力调到最大,而后搬来房间里的两把椅子,加上自己的行李箱一道顶在门口。他自己则是干脆钻到了床底下,就像从小到大遇到压力时那样。
这是他为数不多的一个怪癖,也不知道如何养成的。当项南星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时,他会干脆躲到床底下去。在那个逼仄压迫的狭小空间里,他却反而能够一觉到天亮。知道这事的朋友都没少拿这个开过他的玩笑,说他是非得给自己找点压力才能睡得着的人。
这回也不例外。尽管远处似乎总还在传来一些小动静,但项南星在床底下躺着躺着,却是真的睡着了。他梦见黑色的乌鸦在酒店中穿梭飞过,沿路散落一地的羽毛,翅膀扇起的风带起阵阵血腥气息,让他在熟睡中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当乌鸦降落在他的面前时,房门忽然被人从外撞开。项南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还没适应过来,忽然感觉脚踝被人抓住了。
下一秒,一只有力的手直接将他从床底下拖了出来。房间里的灯全开,亮堂堂的,他的眼睛一时间适应不了这么大的反差,满目都是白光,像是瞎了一样。尽管他努力想要睁大眼睛,最终却只能朦朦胧胧地看到周围十几个穿着黑西服的身影。
“这就是唯一活下来的那个人?”他听到有个声音在说,发声位置很近,像是提着自己的这个人。人群里有一个“嗯”了一声,于是项南星便被头下脚上地提了起来,刚才发问的那个弯下腰,仔细端详着他的脸。这人背着光,眼睛刚刚开始适应光亮的项南星反倒又看不清他的五官了,只隐约看到了一个长长的鹰钩鼻子。
“看上去也没什么特别的嘛。”鹰钩鼻子不屑地哼了一声,手一扬把他甩到一边,像是随手扔掉了一块抹布。
“喂,你干什么!”
项南星大吼一声,挣扎着就要爬起,然而另外一只手从后面搭上了他的肩膀,把他硬生生按了回去。这一次他连转过头看一看对方的脸都不行,那手上面像是有千斤重的力气,在死死按住他的同时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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