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此夜曲中吴歌起 城头铁鼓染血碧(2/2)
叫黔嬴,我不知道我自己姓什么,因为自我呱呱落地起我就没见过我爹,每当我因此而觉得奇怪去问我娘的时候,她总是避而不谈敷衍了事。关于我的名字,那本是传说中造化之神的名号,后来因为一个算命的老先生说我用这个名字可保一生平安吉祥,所以我娘便如是唤我了。我和我的哥哥都在期待着可望而不可即的北国,我们仅能在半夜清梦中寻找关于雪的模样,亦或是拿着树枝蘸着门口的青泥,去试图描摹着雪。我们家家徒四壁,十分赤贫,不能像王公贵族那样坐着雪白的独角兽拉乘的黄金辇车,也不能像故事里丰隆求宓妃那般腾云驾雾,去他们想去的地方,完成他们未完成的梦想。
我那时常常会呆呆的站在门前,遥望着天际,作着充满希望且如玻璃般明净透亮的梦。
那段日子,我现在回想起来,美好中充斥着泪水,怀念里挣扎着心悸。那段日子,我隔三差五的就会在家门口那条小路上看到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向这边走来,那是我的哥哥,我的滴血至亲!哥哥衣衫布满了灰尘鼻青脸肿地走回来,并且和煦的向我微笑。
我知道,哥哥又和别人打架了。我的心中很不是滋味,暗恨自己为何生得如此瘦小,以至于经常被别人欺负。被欺负的我无依无靠只能找哥哥倾诉,哥哥总是二话不说替我讨回这债。
因此,哥哥守护着我的身影深深地烙在我的眼中我的心中,成了年幼的我的信仰。我努力锻炼身体,希望有朝一日成为像他那样拥有强壮体魄的人,虽然收获甚微,可有什么比哥哥的激昂的鼓励话更能让人满怀期待呢?因此我总是满怀着热情去对待每一件事。
我扶着满身是伤的哥哥,慢慢的走回家。
也不知道,此事经年泛黄,被我用泪水打湿了多少回,终也换不回原来的色彩。
“吱呀。”就在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之际,我听闻房间的木门被推开。
我赶忙将泪痕擦掉,我不愿意在别人面前露出软弱的姿态,有些事只适合自己承担。
进入房间的是一位冰肌玉骨的女孩,这个女孩模样俊俏,编着小小的发髻,娴静少言,举手投足间透露出了乖巧。
“黔嬴,你感觉怎么样?风寒露重,还是少半夜练功为好。”
女孩的身声音柔和的好似风中银铃,关切中永恒带着些许的落寞。
我早已对此见怪不怪。这个女孩叫灵草,师傅两年前收养的小丫鬟,据师傅说她是流落林间的流浪儿,当时正下着大暴雨,师傅发现了蜷缩在树洞里瑟瑟发抖的灵草,心生恻隐便将她抱回来。
这样,她便成了继师姐师兄与我之后,第四个住在山顶的人,我们四个与师傅相依为命。但是这两年,灵草那忧郁的语调,从来都没有变过,我试图去探究她的心底,可每次非但无功而返,反而自己还隐约感到命运的召唤——原谅我夸夸其谈的如此称呼,着实是因为除此之外我再也找不到合适的形容去表述心中所得——那种来自冥冥之中的契机。
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这世上很多事情是不问缘由的,问了,便是深重的罪孽。
就比如以下的谈话就深刻印证了我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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