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 月儿,不知可容许我走进了瞧瞧他?(2/2)
拢在袖里的手,亦是紧紧地攥成了拳头。陛下话语里的在意,让他……
大抵是这几句话,让他彻彻底底地知道,自己终究还是输了。
“我会与你悉数解释清楚的,月儿。”
墨苍落沉了一口气,只是低声承诺着。
弋栖月咬了唇,点头。
心下却想着……
要让这两个人,尽快分开。
“宸卿。”
她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缓缓开口。
“陛下。”
夜宸卿在她面前,低声唤她。
恰似流水击石,清明婉扬,又似清泉入口,水润深沁。
弋栖月明白,他会如今讲话,是因为他信她。
可是……
“宸卿,他回来了。”
她咬了咬牙,继续说着。
可是……
‘你走罢’三个字,太沉太重,终究也是讲不出来。
她就在他的目光里迟疑了许久,最终未再看着他那一对温柔的眼睛,只是低声念叨着:
“他……没有说错什么。”
“宸卿,对不起。”
夜宸卿身子颤了颤,随后却是不着痕迹地咬了薄唇,低声道:
“臣下……明白。”
弋栖月心里又是一抖。
你不要明白。
我是浑说,你可知道?
可是墨苍落就在旁边,他就在旁边,笑着看着这一切……
弋栖月很想杀了他,想伏兵了结他。
可是一来担心他埋蛊,二来顾及着国事,终究也不敢贸然下手。
“宸卿,你陪了朕三年。”
弋栖月咬了咬唇角,随后低声说着。
“这三年里,你数次救了朕的性命,如今是朕对你不起。”
“宸卿,想要什么,朕会补偿你。”
夜宸卿闻言却只是涩笑。
当初他应了她的话,会永远陪着她,他不会走。
可如今,世事反复,偏偏是她,当初是她拽着他让他应她,如今又是她,低声念叨着让他离开。
‘成全’二字写来简单,可当真做来,心里疼得仿佛被捅了刀子。
他垂了眼睛施施然一礼,声音低沉得仿佛是压弦之音。
“谢陛下美意。”
“臣下想要的,自始至终也只有一样。”
“只可惜,想要的注定得不到,多说无益;至于其他,再好的东西,不想要,得了也是负累。”
弋栖月身形一滞。
桌前的男人一袭月色的长衫,唇角的笑意关乎礼节。
他躬身又是一礼:
“谢陛下,臣下……没有什么想要的了。”
没有什么想要的了。
陛下,臣下想要的只你这一颗心。
可惜终究是得不到的。
墨苍落在一旁,此时忽而笑道:“夜公子当真是光明磊落之人,墨某人佩服得紧。”
弋栖月被他的声音扯回思绪来,随后却是手腕一翻,紧紧地、再度攥住墨苍落的袖子。
墨苍落一愣,转过脸去瞧着弋栖月:
“……月儿?”
“为何又拽着我?”
弋栖月愣了愣,旋即转了神,却是固执地将墨苍落向自己身边又拽了拽。
“事情既是毕了,便让他回去罢。”
“不要节外生枝。”
墨苍落眯了眯眼,笑道:“我还以为月儿会想多留留他,多瞧瞧他,我还想着,不若顺便同夜公子一叙兄弟之情。”
弋栖月沉了一口气,随后面上扯出笑意来:
“若是做事这般拖泥带水,当年朕便死在苍流了。”
“至于兄弟之情,师兄也不必叙了到时候你二人若是折腾起来,只怕朕的北宫要翻了天。”
墨苍落闻言,倒也点了点头:“便好。”
弋栖月的左手拢在袖中,此时捏成拳头,齐齐在抖。
随后,狠狠沉了一口气。
“庸和,叫烈将军过来。”
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一辆漆黑的马车,于此日下午,缓缓地、小心翼翼地驶出了皇城。
容君,容君。
他来的时候,天下皆知,大张旗鼓。
他走的时候,悄无声息,黯然静默。
烈倾蒙着面,策马随在一旁。
心里亦是想不明了。
为何陛下会让容君回去,为何墨苍落会在陛下身边,陛下又为何特意让她来送容君……
以及,刚才临走……
陛下突然上前几步,瞧着她发间的簪子,启口问道:
“你何时开始欢喜这等物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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