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国破帝女倾城(1/2)
奉天5年,大毓开国第三位皇后册立。
独孤辰夕明眸璀璨,媚眼如丝。唯独流光闪烁的眼底,浮动着凄冷的凌厉,恍若削尖的冰箭,动辄鲜血淋漓。放眼金殿之下,群臣跪礼,齐声高呼,“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回眸凝然,望着尊贵如天的帝王,心在滴血。
弄凉,你可看见,我做到了。
兰指纤纤,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妖娆摄魄,一朝千岁名昭天下。
都说女人似水,曾几何时愿为这区区眷恋舍弃一生华年。时至今日,才发现,女人心寒便化水为冰,能杀人于无形。
可是弄凉,你可知为这顶上金冠,付出了多少人的性命?鲜血的洗礼,而今踏在我凤屐之下的,何止你一缕幽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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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历23年,大汶唯一一位公主若倾城下嫁趾幽国太子。
宝历24年,趾幽国国君薨,新王慕容元策即位。
宝历25年,趾幽国反。势如破竹,兵临城下。百姓大开城门,夹道欢迎。只半日,叛军攻入皇城,擒下皇帝,大汶灭!
趾幽国改国号毓,年号奉天。
是为奉天元年。
金殿之上,慕容元策威严而坐,霸气凌然。大臣分站两旁,噤若寒蝉。
耳边,是铁链枷锁清脆的拖地之音。一行数人走上大殿,男男女女悉数重锁囚衣,面色惨白。脚链沉重,脚踝鲜血源源。
若倾城扬起绝世无双的容脸,面无表情的注视着高高在上的君王。曾经,他是她枕边的丈夫,最爱的男人。偏偏也是这样一个男人,让她国破家亡沦为阶下之囚。
拖着带血的脚链,嘴角牵起绝望的笑,她知道,她的家族覆灭了。很快,很快……
父皇的一纸圣谕,轻而易举的赐死了趾幽国太子妃,迫慕容元策迎娶若倾城。直到婚后半年,她才从两个婢女的交谈中知晓这一切。可惜,一切为时已晚。
杀忠良,断肱骨;皇城内外,百里无闲田,农夫犹饿死。赋税之重,可想而知。城破那日,她的父皇正陪着宠爱的妃子,同洗温泉浴,说来当真滑稽。
若倾城面色雪白,唇角溢血,如水的眸子仿佛蜻蜓点水般掠过他的脸庞。昔日,一纸圣谕,他痛失爱妻,如今却一跃为上。她,则沦为亡国帝女,荣耀不再屈辱丛生。原以为两年的恩爱可以消磨他心中的元气,孰料最后输的还是她。
不但赔掉一颗完整的心,还卸去顶上光环为天下人所不齿。
“若纣,你滥发君威,斩杀忠良,轻信佞臣。致使天下民不聊生,兵戈四起。”丞相萧城厉声呵斥,“时至今日,你还有何话说?”
若倾城回眸,看见自己的父亲仿佛瞬间老去,原本威严的 眸子此刻恍若原野的枯黄,了无生趣。皇宫被攻陷之前,她亲眼目睹父亲拿剑杀死了整个后宫的妃嫔。死,不辱皇室。她的母后饮下鸩酒,因为疼痛而匍匐在她脚下,最后睁着不甘的眸子去了遥远的国度。
原本她也该死,可惜敌军攻入。所以,她未死,却生不如死。
麻木的看慕容元策步下金殿,深爱的丈夫毁去了她父亲本已摇摇欲坠的江山。如画河山,她从未可惜,只是觉得亏欠父亲。即使暴虐,却只对她宠溺入骨。
若纣狠狠的瞪着一殿众臣,愤愤的低吼,“叛贼!”
军机大臣王德的剑直指他的脖颈,只差几分便会见血。收到若纣微微一颤的表情,众臣恍若见到耍猴戏般,哄笑一堂。若纣唇色发紫,怒目圆睁,几欲吃人。无奈手镣脚链,他无计可施。
前朝国君,大庭广众,被大臣肆意羞辱。
若倾城面如死灰,“父皇?!”
迎上若倾城哀伤绝望的眸子,若纣浑身血迹的笑着,“倾城,莫怕。”
王德仰头大笑,“亡国之君,还有何面目活在人世?”
慕容元策猛然掐起她的下颚,若倾城疼的倒吸一口冷气,迎上他愤恨的眸子。冰冷的刀锋划过脸颊,她几乎能感受到鲜血奔流的畅快。耳边,是若纣歇斯底里的嘶吼,“倾城!谁也不准碰朕的女儿!倾城……”
是的,她是倾城。
只是以后,再没有倾城。
慕容元策带着迷人的邪笑凑近她的耳旁,无温的低吼,“这是你欠我的。”
绝世容颜,一朝举。
就在慕容元策松手的瞬间,若倾城看见若纣带着灭世的遗恨冲过来,笔直撞向她身旁的雕龙玉柱。炙热的鲜血飞溅在她脸上,泪,顷刻间崩溃如堤。她的父皇,不忍女儿受辱,甘愿一死了之。
脸上的血,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父亲的。惨白的唇颤了颤,若倾城一声嘶喊扑向若纣,“父皇……”顷刻间,泪如雨下。
环顾四周,一双双眼睛,除了冰冷便是极致嘲讽,刻骨的刺笑。这是所有人待见的结果,不是吗?无需动手赐死前朝皇帝,更不会留下历史的话柄。前朝帝君撞死金殿,自行了断,趁了多少人的心意?
徐徐起身,绝世姿容掩埋在鲜血之下,连灵魂都开始颤抖。拖着沉重的脚链,她一如昔日骄傲的孔雀伫立慕容元策面前。红唇微启,目光空荡得可怕,“慕容元策,是我太自以为是,以为可以用自己的一生华年化去你心中的仇恨。直到今天我才明白,我已经等不到那一天了。”
慕容元策冷眼看她,眼底荡起凄寒的流光。
鲜血从嘴角流出,若倾城带着胜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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